他瞪着放在角落里的食盒,满脸不虞。听见脚步声,慕容谦并没有回头看,只是淡淡地对身边毕恭毕敬的永宁侯岳嘉鸿说:“侯爷节哀,虽然说独子早夭是件痛苦的事情,可是侯爷还风采依旧,子嗣延绵,还是大有希望在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李锦元听见。岳嘉鸿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被人气的,还是难堪的,转过头看了看,幸好刘氏和女儿都不在当场,让他得以保全一丝颜面。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带着一丝卑微的讨好:“大都督说的是。”
或许是她的一番真心话打动了他。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迅速离开内室。
踉跄了一下,站稳身子,李锦元将手里的辣粉放入袖袋里。
如果不是慕容谦及时离开,她定然要再次让他红红脸才好。
这个时候,红素在门外报:“大小姐,陈通回来了。”
原来,她给了陈通五百两银子,就是希望陈通出门,将朱雀大街上的一个宅邸盘下来,以便于爹娘来京都的时候,有个歇脚的地方。
而且,那十车礼物,她希望放在新购置的宅邸里,不要拖入永宁侯府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正好原屋主要卖掉宅子去外地发展,这是房契。”
“好,你且去必经之路守着,一旦看见我爹娘过来,一定要及时拦住他们,务必让他们把携带的东西放在新宅子里,空着手过来,就说东西都交给我本人。”
尽管陈通不太理解这个意思,还是领命离开了。
李锦元顿了顿,暗暗想着,等爹爹过来,手头有了银子,就留意去买两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丫鬟。
至于,在永宁侯府的嫁妆,她会让他们全部吐出来的。
红素陡然看见食盒,愣了愣,怎么又出现这个东西?
正要开口问,却听见李锦元说:“也不知道谁放在这里的,日后,这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吃了。”
“大小姐,这一次还是掩埋了吗?”
“不,红素,灵堂应该重新布置好了,你装一盘子红叶李子,放在供桌上好了。”
红素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提着食盒去了灵堂。
等李锦元整理好来到灵堂的时候,就看见一袭深蓝色滚云边长袍的慕容谦前来吊唁。
他瞪着放在角落里的食盒,满脸不虞。
听见脚步声,慕容谦并没有回头看,只是淡淡地对身边毕恭毕敬的永宁侯岳嘉鸿说:“侯爷节哀,虽然说独子早夭是件痛苦的事情,可是侯爷还风采依旧,子嗣延绵,还是大有希望在的。”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李锦元听见。
岳嘉鸿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被人气的,还是难堪的,转过头看了看,幸好刘氏和女儿都不在当场,让他得以保全一丝颜面。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带着一丝卑微的讨好:“大都督说的是。”
眼前出现了一锭金子,岳嘉鸿一怔,以为是慕容谦的吊唁礼金,忙不失迭地伸出双手,掌心朝上接过来。
慕容谦放下那一锭金子,一甩袖子反手背在身后,严肃无比地说:“还是换一副全新的棺椁吧,可怜的天赐,如果衣冠冢只能放在开裂的旧棺椁里,只怕灵魂都不得安息。”
岳嘉鸿死死握紧拳头,满心责怪这人不会说话,然而,顺着慕容谦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见了巨大的裂痕,似乎下一瞬间,棺椁就会四分五裂。
这应该是屋顶垮塌砸坏的,方才收拾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
“管家,快!”
就在管家和慕容谦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被绊倒,管家整个人向前扑过去,一伸手,无意地将食盒扫在地上。
鲜红的红叶李子满地打滚,好几个都滚到了李锦元的脚边。
她再次后退一步,侧身将自己隐藏在帷幔后面,静静地看着慕容谦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头都没有回。
可是,他背脊僵直,似乎浑身都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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