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盯着手机许久。直到晚上十一点。去浴室洗了个澡,她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吹了半干便出来了,可出来之后,手机还是没有新动静。她放下手机,蜷缩进被窝,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毫无生机可言。没关系。没关系的。小叔叔会幸福就好……她在心里不停重复这句话。不停重复。直至凌晨一点,她全身困倦懈怠,可依旧睡不着,明明家里一直开着恒温空调,人也在被子里,可身子却冷得厉害,像是在冰冷地窖。
霍西樾一直没回来。
晚饭时间,赖姨敲门叫她吃饭。
知夏一点胃口都没有,可赖姨再三劝说,知夏不想别人为难,最后还是出去尽全力吃了几口。
吃完她又回了房间。
赖姨看着剩了很多,无奈摇了摇头。
知夏打开手机,聂淼,巫铖,还有程季白,都给她发了消息,但她没有心思看,一直盯着和小叔叔的聊天框,可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
她就这么盯着手机许久。
直到晚上十一点。
去浴室洗了个澡,她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吹了半干便出来了,可出来之后,手机还是没有新动静。
她放下手机,蜷缩进被窝,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毫无生机可言。
没关系。
没关系的。
小叔叔会幸福就好……
她在心里不停重复这句话。
不停重复。
直至凌晨一点,她全身困倦懈怠,可依旧睡不着,明明家里一直开着恒温空调,人也在被子里,可身子却冷得厉害,像是在冰冷地窖。
小腹也绞痛,时不时犯恶心。
她意识一会清醒一会麻木,直至想翻身才发现自己半分力气都没有,她好累,好难受。
一半清醒,一半麻木的时候,她找出手机,想给最依赖也最信任的人打电话,跟他说自己难受,可手指刚翻到那个备注。
——‘以后半夜,不要给我发消息。’
脑海中忽然炸开这句话。
知夏恍惚了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四十五,默默关掉手机。
昏暗中,少女红唇微张,微弱的呼吸在寂静中起伏,可若是能听到,就知道她的呼吸状态不正常。
清晨。
天空泛白。
赖姨像往常那样早早起床做早餐。
知夏没有赖床的习惯,她生物钟一向准时,赖姨都是做好早餐直接叫她就行,今天也是如此。
可做好之后,赖姨敲门喊了好几遍,屋里面的人都没有出来,也没有任何回应。
察觉不对劲,赖姨直接推门进去。
一进门,她就看见知夏蜷缩在被窝里,满脸虚汗,面色苍白。
赖姨惊吓,不停喊她,可怎么喊都喊不醒。
立即用手机叫了救护车,而后给霍西樾打去电话,彼时霍西樾在公司休息室,尚在睡梦中。
“老板,小姐生病,情况严重,人都叫不醒了!我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回到,您还是回来一趟吧。”
霍西樾猛地清醒,连忙起身拿上衣服,大步流星离开往医院赶去。
救护车很快,是最近的中心医院。
知夏进了急诊。
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引起高烧,虽然是常见的病,但高烧如果处理不及时,很容易出人命,语气严肃地教导了霍西樾一通:“以后多注意,不舒服要及时就医!这明显烧了好几个小时了!按理说急性胃炎痛感强烈,她半夜就没疼得叫你们?”
赖姨满脸愧疚:“真是没听到啊,我晚间还起过两次夜,是我没照顾好小姐。”
霍西樾:“不怪你,赖姨。”
本来程季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要回去的,可后面却没有回去,是他的问题。
“这是小姐的包,还有手机,来的匆忙,我想着可能需要证件什么的,就把重要的给带来了。”
霍西樾接过来:“麻烦你了赖姨。”
“这都是我该做的,只要小姐没事就行。”赖姨忙说。
早上十点,知夏退烧之后,霍西樾给知夏办了转院,去了秦淮之家的私人医院,那边就诊环境相对好些,也不会拥挤。
秦家医院,高级病房。
知夏挂着点滴,人一直没醒,穿着病服的她,仿佛风中残烛一般,瞧着格外脆弱,黑黑的眉毛总是微蹙着,昏迷中也显得很不安,仿佛在睡梦中也在被烦心事困扰。
霍西樾坐在床边沙发,手撑着脑袋,望着病床上的人,眉心也没松开过。
医生说她是急性胃炎,会很疼很疼,她到底是怎么忍的?
赖姨没听到动静。
她不舒服也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
一个人撑到天亮,直至昏厥。
他身上放在知夏的包还有手机。
拿起手机,霍西樾摁亮,屏幕上是他跟大哥大嫂的合照,大嫂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兔子布偶。
她换过两个手机,但手机屏保照片。
似乎一直都是这一张。
这是知夏到霍家之前,他们一家人拍的合照,所以没有知夏。不过……知夏来了之后,他们好像也没有再拍过全家福。
所以没有和知夏一起的照片。
这张照片原本放在京城老宅的客厅里,知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着相框拍的。
看着这张没有知夏,但却被知夏一直珍藏的全家福,霍西樾心里五味杂陈。
他一向尊重别人隐私。
并不知道她的手机密码,如果他能打开的话,就会发现,手机停留在【小叔叔】的通讯录界面。
下午三点,知夏再次检查,身体指标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人一直没醒。
医生说先观察观察,如果一直不醒,也是个大问题,可以考虑打一针强行苏醒特效药。
知夏没醒,远在国外的霍胜川先打来了电话,知夏今天这事,霍西樾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哥,以为大哥打电话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结果电话刚接起,就遭到大哥的控诉:“夏夏生病了?”
霍西樾眉梢微凝。
正好秦淮之敲门进来。
他眼神一个对视,霍西樾便知道事情是秦淮之跟大哥说的。
但他也没打算隐瞒,只是一心扑在知夏身上,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而已。
“急性胃炎。”
霍胜川语气责备:“早跟你说了,知夏体质不好,要好好照顾,你之前还非得搬出去!现在好了,搞来搞去,把她身体搞成这样!”
“是我不好。”霍西樾没有狡辩,声音带着歉意。
“还有之前读书的事情也是,我都说了,她一个女孩子,身体本就弱,又有轻微自闭,读书的事情没必要费心,霍家又不是养不起她,你非得让她去读。”霍胜川新账旧账一起提,可见对于知夏生病,是多么生气。
霍西樾不解:“可霍家当初资助她,不就是看中她物理方面的天资?”
霍胜川那边噤声须臾,才接着说:“我的意思,不是不让她读,是让她身体养好点再说,反正她年纪小。你看谁十九岁大四啊,她就是休学两年,也是赶超同龄人的存在。”
“她喜欢物理。”霍西樾说,“本来就不爱说话,也不爱交际,再不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指不定闷成什么样子。”
“但最近先好好养着身子,别去学校了,我亲自跟程教授说。”
“另外,你们搬回别墅住,这样家庭医生能常驻,保姆照顾也方便,闷了还能在庭院玩一玩。”
霍胜川直接吩咐,将事情一一安排好。
霍西樾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霍西樾望着站在一旁的秦淮之,眼神泛冷。
秦淮之摊了摊手,镜片的眼神满是无辜:“我们最近跟霍氏医药谈采购特效药的事情,你大哥正好来电话,我就顺嘴说了,这个眼神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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