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白:“知夏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她也不愿意去医院,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去她家里,所以给您打个电话,想跟您确定下她在家里,有人照顾吗?”霍西樾:“家里有保姆,我晚点会回去,麻烦你了。”程季白这才放心:“霍总您客气了。”霍西樾脑中浮现刚刚聂淼说的话:“程季白。”他声音忽然冷下来。程季白听到对方点名似地喊他,不由得心中微怔:“霍总?”霍西樾:“知夏年纪小,心思几乎全扑在物理学上,很多人际关系都不太懂,但你是个心智成熟的青年人,倘若她有一天不懂事,我希望你能懂事。”
聂淼一句话。
硬控住在场两个男人。
何思思一直记得男朋友之前给布置的任务,也跟着说:“是的,我们都知道。”
虽然她啥也不知道。
只要能不让巫铖渣那位香香软软小姑娘。
她张嘴就来,不知道也说知道。
反正聂淼从来不会骗人。
她最好的姐妹,她自然得守护。
然后,她们就看见巫铖脸色已然黑下去了。聂森拍了拍巫铖肩膀,假装安慰:“没事,你们相处时间短,不知道知夏有喜欢的人也正常。”
巫铖后槽牙咬紧,别开视线,一句话也不想说。
聂淼小心翼翼去看霍西樾的表情,他脸上其实什么变化都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聂淼总觉得,他身后有巨蟒的身影在盘旋。
“那个,叔……你不会真那么严格,十九岁了,还是不能谈恋爱啊?”聂淼咽了咽口水,只觉后背发凉。
霍西樾笑了笑:“没有,你们慢慢玩,我工作上还有点事,可能得先回。”
说完,他直接起身。
原路下山。
他从知夏走了之后,就一直不是很舒服,又担心她的身体,又担心程季白能不能把她照顾好,心口本就难安。
现在听到这话,他彻底坐不住了。
起身就走。
曲冰妍连忙跟上,离开还笑着跟聂淼他们一行四人招呼了声:“他们家里都这样,二十二岁前都算早恋,所以反应大了点,还望你们见谅,理解下。”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注意安全,天黑前记得下山。”
聂淼心想这么严重啊,二十二岁前都算早恋,“好噢,谢谢阿姨,那,您帮忙劝劝知夏小叔可以嘛,我想着帮帮知夏来着,现在可能成帮倒忙了。”
曲冰妍摸了摸她肩膀:“放心,没事,大人没这么小气的,主要知夏心思单纯,他们全家人在她谈恋爱的事情上,都不免多担心些。”
霍西樾脚步越来越快,曲冰妍确定和后面的四个小朋友拉开距离,才大声喊住他:“霍总!”
霍西樾没有停下的意思。
继续走。
“霍西樾!”
“你这样不行的!既然决定克服,就要听从我这个心理医生的安排。”
霍西樾还是没停。
“你这样贸然去找知夏,只会给知夏带去情绪负担,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如果病症确定是分离焦虑症,必须克服治疗。她作为霍西樾的心理医生,必须对他这个人负责。
这下,霍西樾顿住了脚步。
山风从脚下吹过,一阵一阵,令人寒颤。
曲冰妍走过去,朝他递去一瓶水:“有问题就解决,没什么不好的,你对知夏并非男女之情,所以你不必自责,你这只是一种病症。”
霍西樾心中有些恍惚。
只是,病症吗……
另外一边。
程季白原本打算送知夏去医院,可知夏刚上车不久就说:“我想回家。”
程季白劝道:“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身体不舒服,不能大意。”
可知夏看着窗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程季白又耐心地劝了两句。
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程季白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车子驶去了医院,可到了医院,知夏清澈的眸子望着前方,安静坐着,就是没有下车的动作。
“知夏,我们找医生看看,然后再回家,好不好?”
知夏摇头。
她眼睛纯净的像是冬日雪地化开的水,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就这么安静坐着,乖巧又平静的摇头,言语与动作都是那么轻柔,态度却无比强硬,说不就不。
程季白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把她送回了家,看到熟悉小区门口,知夏跟程季白说了句再见,一个人回了家。
回到家,赖姨早早等在门口,似乎早已有人吩咐过她,知夏会回来。
“知夏回来了。”
“赖姨。”
“身体不舒服?”
“没,累,想睡觉。”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
知夏摇头:“不用,谢谢赖姨。”
“那你休息会?”
“嗯。”
知夏回了房间,蜷缩躺在床边地毯上,缓缓闭上眼睛。
房间外,见知夏进了房间,赖姨给霍西樾发去消息,霍西樾得知知夏安全到家,稍微放心了些,又嘱咐赖姨:“晚饭记得一定叫她吃。”
“好嘞,老板。”
没过一会,霍西樾又接到了程季白的电话。程季白本没有霍西樾的联系方式,但知夏的状态他始终不放心,所以找了父亲要了电话。
程季白:“知夏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她也不愿意去医院,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去她家里,所以给您打个电话,想跟您确定下她在家里,有人照顾吗?”
霍西樾:“家里有保姆,我晚点会回去,麻烦你了。”
程季白这才放心:“霍总您客气了。”
霍西樾脑中浮现刚刚聂淼说的话:“程季白。”他声音忽然冷下来。
程季白听到对方点名似地喊他,不由得心中微怔:“霍总?”
霍西樾:“知夏年纪小,心思几乎全扑在物理学上,很多人际关系都不太懂,但你是个心智成熟的青年人,倘若她有一天不懂事,我希望你能懂事。”
旁敲侧击的话,程季白很快听出其中之意。
他语气郑重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的。”
“你明白吗?”霍西樾反问。
程季白觉得这四个字威慑力有点重,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是坚定地说:“我明白的。”
大概是这位家长觉得,他跟知夏相处需要点分寸,毕竟男女有别,知夏心性又跟旁人不同。
但他从未做过逾越之事,这点他光明正大,所以面对霍西樾的质问,自然也很坦诚。
霍西樾嘴角扯了扯:“明白就行。”
挂掉电话,程季白总觉得电话里声音格外地冷,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霍总误会了?
自己送知夏回家?
还是知夏主动要自己送她回家?
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最后也只能暂且顺其自然。
挂掉电话,霍西樾想给知夏打一个。
曲冰妍看见立马制止:“你的分离焦虑症,真的很明显,可知夏既然已经安全到家,保姆也已经问过了,我觉得你可以省掉这个电话,这对你后续的治疗有好处。”
“一定要这样?”霍西樾皱眉。
曲冰妍眼神坚定:“如果你想斩断自己心中所谓‘不正常情感’的想法,就得按照我说的做。”
“这样对你,对知夏,都好。”
听到这句,霍西樾最终,放下了手机。
……
漆黑的房间。
知夏就这么在地毯上躺到夜幕降临,黑夜将她完全覆盖,城市亮起星火,在她眸中闪烁,可依旧看不见她的灵魂在何处。
小叔叔再也不会担心自己了。
是吗?
即使她真的不舒服,一个人回到家,他也没有询问的电话,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之前的苦肉计,还能有点用。
可如今,再也没用了。
因为小叔叔,已经有恋人了。
关心,专一,欲望,占有,忠诚……这些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给一个人。给了恋人,就不能给其他人了。
小叔叔没做错。
他是对的。
错的是知夏而已。
因为知夏没有争取到专属于恋人的占有权。
朦胧夜色中,知夏眼底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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