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德海连累的几人,亲眷多做安抚,赏白银二百两做为丧葬费用。”“至于曹德海的处置,再议。”随着景文帝话落,众大臣的进言也戛然而止。朝堂又论了些哪哪天降祥瑞了,是吉兆。哪哪又出现有才之辈,年方十八,国家人才涌动了,是吉兆,等等杂事。而乾清宫,小海子领着师傅吩咐的挪殿命令后就找了几个好手里里外外重新规整东厢房。乾清宫乃是帝王居所,没有荒废宫殿。所谓东厢房也是时常派人打理,不过一个时辰便收拾好了。
第二日,汪公公接到景文帝的令,把挪殿一事交给小海子,他则是服侍陛下上朝。
一场早朝,从他高喊一句:“上朝。”开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恭敬行礼。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微臣应天生有本启奏,七日前,广平侯衔从四品国子监祭酒曹德海当街被害一案已经查明真凶。”
“曹德海私德不检有害官风,多年来流连花楼沉迷女色,曾因男女之情与人结怨,更是背地里强抢民女有伤人和……”
“结怨者为庞大牛,被夺妻后心怀怨气,一直寻机报复,蛰伏三年终于寻到机会带兄弟当街杀人…”
应天生手持奏折,高声说着事情始末和调查结果。
曹德海因男女之事与人结怨为真,强抢民女也是真,结怨之人为庞大牛更是真。
只不过是庞大牛为当地渔霸,寻七八个小妾私自开民间窑子,特供码头小生意人来往解闷用。
一日他买到个西域蛮女有几分样貌便大肆宣传,引人竞拍。
曹德海被人引荐了去,可囊中羞涩没竞拍上,最后竟然仗势欺人,用官职胁迫夺了那蛮女贞洁,使她身价大跌,让庞大牛心生怨气。
庞大牛说那蛮女为良民是他新娶妻妾,想以此告官为要挟曹德海,诈他钱财却失败了。
又偷偷找人做局拿良家女子仙人跳榨钱又失败。
无奈为了恶心曹德海,他只能让人去状告他强抢民女。
这事应天生当时也略有耳闻,只是告不到他面前,两方都不是好货色,便没管。
谁知道后来庞大牛因私斗杀人入狱,正碰上曹德海惨死,这不是赶到一起送给他的理由嘛。
至于其他官员被害的恶性案件,他能往此事上推的都推了。
谁叫他们官职低微,又大多和曹德海走得近,受池鱼之灾。
“微臣所查一切详实皆记录在案,请陛下圣裁。”应天生把奏折高举头顶。
汪公公得到景文帝示意后,去拿奏折呈上。
景文帝翻看着,朝堂无一丝声响。
原本与曹德海等人有些关联的官员想为他们家人谋算一二,一听到这私德不检、强抢民女等罪名,都把嘴闭上了。
曹德海这一路人,人死了还不算,名声也彻底臭了。
“陛下,曹德海有错在先,居官不正,自食恶果,有堕其父声名,本该休官罢爵以示正道。”
“但其父曹彦为国鞠躬尽瘁二十余年,更是为救先帝在战场上以身殉国,先帝曾下命令保曹家爵位代代相传。”
“念其先父功勋,曹德海又已经亡故,微臣建议留有爵位,不作处置。”正三品按察使何铭犹豫后开口,虽是坐实了曹德海的罪名,但也为他后代寻一线生机。
应天生是个官场老手,他举上来的案子,没有翻案可能,人证物证都齐全,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曾与其父曹彦上过战场,并肩作战五年,彼此情谊不浅,实在是不忍看他后嗣流落,才求情一二。
“微臣反对,先帝曾言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他呢?先祖的功勋不是免罪令,”
“若是人人如此,岂不是人人都能仗势欺人,以功顶过?那普通百姓还有一日太平吗?”正三品副都御史杨卓出言反对。
有了这两人开腔,许多大臣也纷纷发表意见,说来说去无非是罚与不罚的话。
“行凶者十余人,秋后问斩。”
“被曹德海连累的几人,亲眷多做安抚,赏白银二百两做为丧葬费用。”
“至于曹德海的处置,再议。”
随着景文帝话落,众大臣的进言也戛然而止。
朝堂又论了些哪哪天降祥瑞了,是吉兆。
哪哪又出现有才之辈,年方十八,国家人才涌动了,是吉兆,等等杂事。
而乾清宫,小海子领着师傅吩咐的挪殿命令后就找了几个好手里里外外重新规整东厢房。
乾清宫乃是帝王居所,没有荒废宫殿。
所谓东厢房也是时常派人打理,不过一个时辰便收拾好了。
“明姑娘,东厢房已经收拾好了,您随时都可以过去住。”小海子进永延殿找到正在和李嬷嬷学规矩的明媚儿。
“小海子,这可是陛下的吩咐?”李嬷嬷为求妥善问出声。
宫中一草一木皆归陛下所有,若是陛下没发话,他们不能妄动。
经过小厨房一事,她要警醒着有人想讨好明姑娘再做一些越矩之事。
“正是。”小海子回答。
李嬷嬷放下心,看向明媚儿。
搬出永延殿这事有利有弊。
好处就是不至于继续惹六宫非议,对于姑娘来说更安全,住得也更自在。
坏处就是,虽然住在一个宫,到底不如一个屋方便感情培养,听汪公公说陛下和姑娘最近像是不睦。
这个关头搬出来,也不见得是好事。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搬?”
明媚儿也在看她,两个人视线对上,她浅浅一笑:“李嬷嬷,现在就搬吧。”
他已经叫人去收拾东厢房给她住了,若是她赖着不走,岂不是凭白叫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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