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吓得后退几步,双股颤颤:“小孩,小孩,小孩给的。”“什么小孩?”第二声暴喝。“外,外面的小孩......”伙计大口喘着粗气,如同一条搁浅的鱼。惀他的话音未落,大掌柜已经冲了出去,伙计傻了,这是几个意思?可是下一刻,大掌柜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把拎起小伙计:“走,去把那个小孩找回来!”可是哪里还有小孩啊,伙计找了一圈儿,只看到墙根处有一泡尿,看那尿的高度,差不多就是那个小孩。
小孩天天在街上跑,可却从来没有进过惊鸿楼。惀
惊鸿楼的饭菜最好吃,当然也最贵,他爹说过,等以后有了钱,就带他来惊鸿楼吃饭,要两碗饭,吃一碗倒一碗。
他爹每到吃饭的时候就要说上一遍,因此,在小孩心里,这惊鸿楼就是他爹的梦想,当然,也是他的梦想。
现在终于可以走进梦想了,小孩有些紧张。
他有个毛病,只要一紧张就想去茅厕。
小孩一踏进惊鸿楼,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雕梁画柱,小孩的尿意便涌了上来。
此时不是饭点,伙计们正在打扫,看到进来一个小孩,以为是街上的熊孩子捉迷藏躲进这里来了,一个伙计走过来便往外轰人:“到别处玩去,快走快走!”
好吧,小孩更紧张了,这一紧张就憋不住了,他把那张纸往伙计手里一塞:“给你们掌柜!”惀
说到最后的那个“柜”字时,小孩已经跑出去了,不能尿在梦想里!
伙计骂了一声熊孩子,再看看手里的纸,他认识几个字,可是这张纸上的字,他横看竖看却是看不出写得是啥?
这是草书?篆书?还是鬼画符?
还交给掌柜,小屁孩,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会儿正是打扫卫生的时候,伙计顺手一团,朝着不远处的簸箕扔了过去。
可是他的准头不行,纸团没能扔进簸箕,刚好有个人从外面进来,那个纸团好巧不巧正打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皱眉,伙计一见,吓了一跳:“大掌柜,我不是故意的!”惀
这是大掌柜,不是二掌柜。
平时在铺子里的是二掌柜,大掌柜只是偶尔才过来。
伙计快哭出来了,他真是点背啊,他真不是故意的。
大掌柜不苟言笑,看了伙计一眼,弯腰将那个纸团捡了起来,他又看了伙计一眼,在伙计生不如死的目光里,大掌柜将纸团展开,忽然,他高大的身躯抖了一下,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冲着伙计一声暴喝:“这是哪里来的?”
伙计吓得后退几步,双股颤颤:“小孩,小孩,小孩给的。”
“什么小孩?”第二声暴喝。
“外,外面的小孩......”伙计大口喘着粗气,如同一条搁浅的鱼。惀
他的话音未落,大掌柜已经冲了出去,伙计傻了,这是几个意思?
可是下一刻,大掌柜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把拎起小伙计:“走,去把那个小孩找回来!”
可是哪里还有小孩啊,伙计找了一圈儿,只看到墙根处有一泡尿,看那尿的高度,差不多就是那个小孩。
伙计抹着眼泪回去了,他没有找到小孩,只找到了一泡尿。
而此时,二掌柜正在和大掌柜说话:“哥,你没记错吧,我怎么啥都看不出来?”
“没有记错,太姥把酒楼交给我的那天就拿了这个签名给我看,让我把每一个笔画都要记住,我记性好着呢,错不了,这纸上的字和太姥给我看的一模一样,就是多了一行小字,你仔细看,这行小字写的是啥?”
二掌柜凑近了细看,大掌柜不耐烦了:“你拿反了。”惀
二掌柜连忙把这张纸倒过来,这一次他终于看懂了,那行小字写的是:
崇安三年四月十六真定
“这不就是今天吗?”二掌柜不解。
大掌柜点点头,的确是今天,太姥说过,这纸上是签名,相当于私章,私章可以假冒,这签名却是假不了的,而那排小字,其实就是这签名的有效期和使用的地方,过了今天,或者不是在真定府,这个签名就没有用了。
也就是说,每一个签名,只能在一个地方使用一次。
当然,有心之人也能模仿,不过,几十年了,这签名也没有出现过,太姥等了大半辈子......
大掌柜忽然又对二掌柜说道:“去找,继续找!”惀
“还找那个小孩?”二掌柜问道。
“当然不是,去找一个老太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大掌柜想打人了,老二越来越笨了!
找老太太的事交给二掌柜,大掌柜则动身去了城外,太姥如今在城外庄子里养老,他要赶紧把这事报告给她老人家。
两个时辰后,大半个真定府的人都知道了,惊鸿楼重金悬赏,寻找他们家的老祖宗!
至于重金是多少,人家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定不会是个小数目。
何苒原本还想在街上逛一逛,可是她闻到了酒香,酒虫子立刻被勾了起来,寻着香味找过去,终于在一个小巷深处找到了一家小酒馆。
何苒大喜,正要进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等等,等等!”惀
何苒回过头去,便看到黑妹和白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我看着像你,白狗非说不是,我的眼神好着呢,你看,我没看错吧,还真的是你!”
何苒一指酒馆:“相约不如偶遇,走,我请你们喝酒。”
“好啊,不过喝酒也不能抵账,一千五百两,你家还没给呢。”
黑妹想起何家那位大太太就生气,和她说话就像审犯人,气得她啊,当场就把大太太骂得狗血喷头。
她是痛快了,可是现在后悔了,一千五百两啊,银子还没到手呢。
“喝酒,一醉解千愁。”惀
黑妹的忧愁就是那一千五百两。
白狗同样有忧愁,他的忧愁就是一千五百两到手后怎么花。
何苒没有忧愁,她只有惋惜,酒一入口,她就惋惜了,这么好的酒,她以前竟然没有喝过。
黑妹尝不出酒的好坏,她的酒量也浅,三杯下肚便开始迷失自我。
她拍着何苒的肩膀:“何......何大小姐......要不这样,你帮我要账,把那一千......一千五百两要到手,咱......咱俩平分!”
白狗急了:“不能平分,我也有份。”
黑妹朝他脑袋就是一记:“有我的,就......就......就有你的,还有黄豆和......和......和红豆的。”惀
何苒摇头:“不用我帮你,你自己也能把银子要回来,保管一两也不差。”
“怎......怎么要?我......我骂了......骂了一通......也没没没给我!”黑妹气闷。
“你要到大门口骂,再叫上十几二十个看热闹的,把你听过的最难听的话全都骂出来,白狗,你会吹唢呐吗?何家人出来赶你们走,你们就冲着他吹唢呐,最好再放上几挂鞭,把左邻右舍全都叫过来。”
这是绝活,必杀技,如果不是多喝了几杯,何苒一般不会告诉别人。
别说,白狗还真会吹唢呐,他们除了捞尸,还做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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