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缘正在品茗,轻轻抬起眼眸,示意虞乐坐下。虞乐安分守己,乖乖跪坐在地,低垂眉毛,全然没有方才的气势与散漫,用蚊子大的声音请求道:“少主,奴婢能请您帮个忙吗?”子书缘岂会不知她所求为何,只是这几天赶路,她只字未提,他以为她不需要。“说说看。”“奴婢在花雾城耽搁太久,娘她定是担心坏了。”虞乐抿抿唇,“被生父绑走这件事,奴婢不想让她知道,所以,烦请少主帮帮忙,就说奴婢是替您办事才迟迟未归的,行吗?”
暮色降临之前,马车穿过复杂的山谷与丛林,靠近青玉城郊边。
虞乐曲腿坐在车板,双手环抱胸口,因为昨晚的事情没睡好,眼眶边微微发黑。她实在忘不掉,真的很在乎自己小解的时候那人到底听没听见!
缃叶百无聊赖,虞乐竟然一整天都没找她说话。
她感到奇怪的凑过去,在虞乐耳畔低语:“头儿~”
虞乐耳根子发痒,敏感的扭头躲开,像受惊的小兔般疑惑的望向缃叶,声音闷闷的,“干嘛?”
缃叶不曾想她反应如此激烈:“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今天一直苦着张脸,跟个受气媳妇似的!”
虞乐心有余悸,胸口的手指动了动,莫名有种羞耻感,觉得浑身发热。自己半夜小解好像被人听见,过后还被人抱过的事,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这张嘴倒是没吃过亏,挪开视线,当即开编:“就,待在花雾城那样久,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娘解释。”
缃叶心思纯,直接被带偏,也跟着忧心,问了这段时间始终没好意思问的问题:“所以那人真的是你亲生父亲吗?”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虞乐坦荡面对自己不值一提的过去,十分遗憾:“嗯,所以不能让我娘知道。”
缃叶微微张嘴,脸色很不好看。她并非不知虞乐的幼年遭遇,这在子书府不是什么秘密。想到虞氏,她也跟着着焦虑起来,转了转眼珠,想出借口:“有了有了。我一直待在老太公那儿没回玉园,咱就跟虞婶说,咱俩被少主寄予厚望,又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倘或我娘问起少主怎么办?”虞乐有意无意的往帷幔看,“你想出来的法子,你负责到底。”
缃叶可不敢:“那我们再想想别的理由?”
虞乐眼下也不着急,“那跟她说你在花雾城被马车撞了。”
缃叶瞳孔微睁,“你这还没我想的靠谱呢!”
“你靠谱,那你去跟少主通个气儿。”
缃叶又泄气,抓着虞乐广袖衫,“小满,少主会理解你的,去说吧。”
“什么都要我亲自做,那我留着你干嘛?当传家宝吗?”虞乐恨铁不成钢的扒开她,从车板上爬起来。
这事不同以往,不管是关于杨玉来,还是关于何慕,都必须藏得滴水不漏。原本是想凭自己的嘴去忽悠的,不过照缃叶说的办也行,她调整情绪,掀开帷幔进入车内。
子书缘正在品茗,轻轻抬起眼眸,示意虞乐坐下。
虞乐安分守己,乖乖跪坐在地,低垂眉毛,全然没有方才的气势与散漫,用蚊子大的声音请求道:“少主,奴婢能请您帮个忙吗?”
子书缘岂会不知她所求为何,只是这几天赶路,她只字未提,他以为她不需要。
“说说看。”
“奴婢在花雾城耽搁太久,娘她定是担心坏了。”虞乐抿抿唇,“被生父绑走这件事,奴婢不想让她知道,所以,烦请少主帮帮忙,就说奴婢是替您办事才迟迟未归的,行吗?”
“允了。”子书缘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变得温柔,“这段时间你辛苦,好好的年也没过上,我给你放值几日,二月再来兰台上值。”
虞乐双眼放光,盯着地面憋笑,眼珠微转:“那奴婢的月例……”
子书缘心情瞬间一落,声音板正许多:“回府之后,该给你发放的月例与年货自会一个不少的送到玉园。”
虞乐懂事的磕头在地,声音洪亮几分:“奴婢多谢少主,少主洪福齐天!”
听她溜须拍马,子书缘又不舒坦,又没办法,无奈之下竟然失笑,摆手让她出去。
虞乐识时务,得了便宜就不再叨扰,跪在地上像只松鼠一样退出来。看见满脸期待的缃叶,拍拍自己胸腹,一改脸色,“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缃叶就知道她行,“少主还是很宠你的嘛。”
虞乐吓得一巴掌捂住她嘴,看看帷幔,又看看驱车的朝华,小心为上:“咱城里人可不兴说这个啊。”
霞光万丈,锦川渡口,美轮美奂的大船停靠在岸,几十名脚夫秩序井然的上船,又抬着红皮箱鱼贯而出。
芰荷在船上货仓指导,品月站在码头守着脚夫将聘礼装进货车,琥珀呆呆傻傻的站在旁侧,与石像无异。
元青领头,带着一辆辆货车穿街过巷,几百抬的箱子,队伍犹如长龙,在黄昏下穿行而过,影子被拉得斜长,惹得路人好奇观望。
街道旁,乌衣侍卫目光如炬,一丝不苟地将整条街的景象收入眼底,跟过一路才发现,这些箱子都装在城西的一所仓库。
“领头的正是第一个进入青玉城的少年,名为元青。除了两位女娘,一位男孩,船上再无其他人。脚夫与车夫都是本地聘请的,几百台的箱子装进仓库后,他们就去了南街,一个名为溪鹿小苑的住宅。今早进城的,正是何氏家主的嫡子,溪鹿小苑是他四年前买下的,在此之前一直无人居住。”
“何慕。”
子书璘的警惕小了些许,原来是何怀信的独子。他的传闻遍布天下,据说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并未入仕。
“你可查过,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嘉荣回禀:“渡口守卫检查过,里面都是绫罗绸缎,脂粉首饰,被褥皮料等。没有危险物品。”
子书璘心里不太踏实,一个身份tຊ堪比王爷的公子哥亲自驾临蜀地,还带上这样多的贵重物品,莫非是要提亲下聘?
可放眼整个青玉城,又有谁能配得上他?
子书璘心里一个咯噔,莫非是要求娶云娇?
是了,四年前这家伙与骠骑大将军的崽子一起,随朝桓的礼部侍郎来过蜀地。
那次他设宴款待,云娇也曾出席,想必就是那时有的交集。
子书璘捏了捏眉心,倘若他没有猜错,何慕真是奔着提亲前来,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其一,财富取之不竭,今后不必担心军饷问题。
其二,他的儿子能缓口气。
“你不用再跟了,等我寻到合适的时机,自会请他到府上做客。”说到底一切都是子书璘的猜测,他还不至于蠢到全凭臆想就去打草惊蛇。
毕竟他父亲那里,也是个不能保证的变数。
且先走几步再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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