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难得地激动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恨的火焰,双手紧握成拳,指骨都泛着用力的白。仿佛此刻劝的人不是夏暖,而是他自己。夏暖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唐。傅唐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转头看着夏暖怔怔的模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我太激动了,你一定觉得很蠢吧。”“不,你说得很对。”夏暖唇角微扬,看着手机打来的电话,顿了顿,接通了。便听见傅父焦急的声音。
“几年前在剑桥留学,认识的夏老。”
客厅,傅唐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解释。
“当时夏老提点了我一番,久而久之就熟悉了,后来才知道,居然是你外公。”
夏暖心念一动:“所以,你回国是……”
夏老和傅唐对视一眼。
夏老清了清嗓子,走到夏暖身边:“小暖啊,你别怪外公。”
“外公只是怕你们不肯走,所以想着让小唐帮忙。”
“要是你们实在不愿意离开,绑也把你们绑走。”
夏母在傅家的事,他虽远在英国,但也有所耳闻。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傅家受苦,便整夜地难眠。
夏暖看着外公苍老的双眸,心口酸了酸:“不会,我不会怪外公。”
能带她们离开囚笼,她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
话语间抬眸,却正对上傅唐含笑的眼睛,不觉笑了笑。
后园别墅。
夏母来英国后,身体便有些不好,此刻睡着。
夏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递到夏暖面前。
“电话一直打进来,我没让她看见,你来处理吧。”
夏垂眸看着手机片刻,伸手接过。
傍晚,泰晤士河畔。
夏暖静静望着河面。
手机开机后,电话振动个不停。
傅唐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她。
“你听过一个词叫幻痛吗?”
夏暖看了他一眼,傅唐俯身坐在她的身边。
“幻痛就是,明明伤口已经愈合,却依旧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那并不是一种真正的疼痛,而是幻觉,治疗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内耗,要发疯。”
夏暖心中一动。
傅唐看了眼她手中振动的手机:“过往无法改变,但未来是你的,你真想让这些东西困扰你,还有阿姨的后半生吗?”
“如果是我,我就会接通电话,告诉那个老头子,你个只会家暴的垃圾别再打来了!”
“我和我妈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带着你的破轮椅,下你的十八层地狱去吧!”
他情绪难得地激动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恨的火焰,双手紧握成拳,指骨都泛着用力的白。
仿佛此刻劝的人不是夏暖,而是他自己。
夏暖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唐。
傅唐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转头看着夏暖怔怔的模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我太激动了,你一定觉得很蠢吧。”
“不,你说得很对。”
夏暖唇角微扬,看着手机打来的电话,顿了顿,接通了。
便听见傅父焦急的声音。
“我肯接电话了,是不是原谅我了……”
话刚出口,便被夏暖粗暴打断。
“闭嘴吧你这个只会家暴的垃圾!”
“我妈不会原谅你,只会永远忘了你,以后你别想再见到我妈一面!”
“你孤家寡人一辈子,临终的时候带着你那同样初生的弟弟,和那该死的轮椅,下地狱去吧!”
“你个癞蛤蟆、神经病、XXX、XX……”
夏暖把这辈子所能想到的最恶毒、最脏的话全部一股脑全部怼了出来。
发泄完后,扬起手,将手机扔进了泰晤士河中。
流淌千百年的河水,包容万象。
夏暖看着手机旋转着沉入河底,心底积压了数年的恶气,仿佛也随着方才的话,一同消散了。
她重重舒了一口气,转头笑着看向傅唐:“谢谢你。”
晚风卷动着她的发丝,往空中飞去。
夕阳下,她的笑真诚而热烈。
傅唐心口一跳,眼神骤然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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