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脸色青紫,挣扎不止,我哑声一字一顿道:“我儿子在哪?”我松了手,奶娘连连呛咳,大口喘息。她涕泪齐下道:“奴婢不知啊!奴婢晓得世子妃心急,可世子妃就是勒死奴婢也没用啊世子妃倒不如想想,是不是有哪个相熟的男子”裴曜道:“姜婼,你冷静点!你吓着阿萝了!”我并不理会。我说:“迟儿每次出门,再急也会到我房中来告诉我,由我亲自点了人跟着。”“小世孙想给世子妃一个惊喜”
所有少年将军的面孔,都是一片空白。
我握紧了拳,指甲扎进掌心。
我定了定神,说:“夫君总是走得那样远,远到我都看不清了,也不肯回头。”
我抬起头,眼泪滑落:“我想起来便痛,画不出。”
裴曜怔怔看着我,半晌后伸手,有些别扭地擦掉了我腮边一滴泪。
他说:“你心里既有这样多的委屈,怎就不能向我服个软撒个娇呢。”
他说:“你放心,我既娶了你,你便永远是我的妻。我的爵位,以后也是要给迟儿的。这些阿萝都不会与你抢,她不在意这些。”
我含着泪点头,余光瞥到阿萝面目扭曲。
这些话都是她亲口说过的。
而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驳不得。
这一局,是我赢了。
可是几日后,迟儿失踪了。
我在侯府里发了疯。
好巧不巧,这一天还是阿萝的生辰。
我将能派的人都派了出去找人,其他人在府中掘地三尺。
阿萝哭哭啼啼道:“姐姐不满我的生辰宴如此张扬,我不过生辰就是了,何苦要藏起小世孙做筏子,这样为难我又为难下人?”
裴曜不耐烦道:“姜婼,你闹也闹够了,赶紧把迟儿领出来吧,做这种戏有意思吗?”
我没回头,抄起茶壶砸在他二人中间。
滚烫的茶水泼洒飞溅,阿萝尖叫着躲避。
我说:“我为了毁掉你的生辰宴把迟儿藏起来?你也配?”
裴曜的神情变了变:“还真丢了?”
迟儿的奶娘跪在我面前:“小世孙闹着要出门去集上给世子妃买新鲜玩意儿,奴婢只得带着去了,谁料来了几个蒙面汉子强行将小世子抢走,说这是他儿子”
裴曜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阿萝诬陷我通奸的事情,到底还是在他心里留了痕迹。
而我面无表情地将披帛在手中绕了绕,勒住了奶娘的脖子。
阿萝霍然立起:“你怎么在府里用私刑!”
奶娘脸色青紫,挣扎不止,我哑声一字一顿道:“我儿子在哪?”
我松了手,奶娘连连呛咳,大口喘息。
她涕泪齐下道:“奴婢不知啊!奴婢晓得世子妃心急,可世子妃就是勒死奴婢也没用啊世子妃倒不如想想,是不是有哪个相熟的男子”
裴曜道:“姜婼,你冷静点!你吓着阿萝了!”
我并不理会。
我说:“迟儿每次出门,再急也会到我房中来告诉我,由我亲自点了人跟着。”
“小世孙想给世子妃一个惊喜”
“况且,”我打断奶娘,“我前几日已经将你调离迟儿身边,他想出门,倒专程去找你?”
不止如此。
东屋那个上了锁的房间,每次我都是从奶娘手中将迟儿接过来,再带迟儿进去。
我身边的人都乖觉,不会让阿萝靠近迟儿。
可被我撞到的那次,阿萝对迟儿说了那样久的话,奶娘都未上前阻止,还要迟儿来喊她赶人。
奶娘目光闪躲:“小世孙与奴婢感情深厚”
我拔了刀,刀锋雪亮,映着奶娘和阿萝慌张的脸:“就因为迟儿是你奶大的,与你亲厚,我才打算晾几天再处置你,你倒迫不及待来送死。”
刀刃对准了奶娘的手指。
阿萝尖叫起来。
裴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够了,姜婼,你疑神疑鬼也有个度!阿萝心善,见不得这些!”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不然把裴曜的脖子也抹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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