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有多大?”“关乎祁国安危。”顾飞凰惊愕的瞪大双眼,之前只是以为最多牵扯到皇室之人,没想到大到如此地步。“既然这么复杂,那为什么九殿堂不接手?”“九殿堂听命于父皇,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细究,算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真要出手,相关人员一个不留,祁国朝堂怕是要翻天。”顾飞凰听到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认知,孰是孰非了然于心。原本以为皇上召见,是因为给他们赐了婚,要么也是因为闹事惩罚一顿,现在看来皇上的意图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有时候胆子大未必是好事。
顾飞凰第一次面见皇上,就摊上这么个棘手差事。
嬴景嗣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不停的朝着她摇头。
沐温钧也冲她使劲儿的使眼色。
别说顾飞凰,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事不妥。
见她还在犹豫,嬴景嗣赶紧上前,道:“父皇,军械是我祁国将士在前线奋勇杀敌的保障,倘若连一把称手的兵器都没有,即使百万铁骑再英勇,也都无事于补,军械丢失一事,毕竟关系家国安危,只怕顾飞凰一介女子办不来。”
祁帝摆摆手,十分坚信的道:“朕相信飞凰,别人做不到不敢做的事,她一定能办成,如果案子破了,朕就封飞凰为大理寺卿,祁国第一位女官!无上荣耀!”
如今细细想来,先前圣上蓄意质询的那些话语,表面上似乎全都是铺垫而已,真实意图其实就是要让她彻查这起军械案。
总之,之所以会选择她去调查此案,无非就是因为她前些日子的声誉不佳,但却又天不怕地不怕,丝毫不怕得罪任何人。
捧杀加身,皇命难违,却也由不得答应不答应,若是抗旨不遵,罪名可就更大了。
况且一件案子再大,能大得过天道不公吗?
顾飞凰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跪下去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跪下去了。
她只觉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倒不如坦然地接受这个现实,于是毫不迟疑地磕了个头,领下了旨意。
既然已经应下了此事,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嬴景嗣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发青。
顾飞凰心里很清楚这份差事并不好做,但她也绝对不想让自己以后陷入两难的境地。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再次跪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求得一道旨意,因为只有这样,将来在办案的时候如果遇到不愿意配合的人,这道旨意才能助她一臂之力。
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答应了,还让高公公给了顾飞凰一块令牌。
见此令牌如同见皇上,可以任意出入皇宫,还可以随意提比她这个大理寺少卿官职高的官员也不必惧怕权威。
手握着皇上的令牌,顾飞凰暂时就放心了,这样如果有人不配合办案,那只有打到他配合了,心里算是有底多了。
出了霆鸿殿,顾飞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何竟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嬴景嗣也走出了宫殿。
而皇帝则将沐温钧独自留在了殿内。
顾飞凰还想向这位初次见面,就帮了大忙的未来舅舅道谢,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嬴景嗣的行为却一反常态,默默地跟在顾飞凰身后,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前往起玄殿的途中,他们经过了一座假山。
嬴景嗣突然加快步伐,大步向前跨去,走到了顾飞凰的前面。
顾飞凰及时收住了脚,才没撞上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正有假山遮挡,问道:“干什么?”
嬴景嗣转过身来,一丝笑容都没有,郑重道:“这个军械案可是烫手山芋,大理寺更是毒瘤,你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既tຊ已接下就要万分警惕。”
顾飞凰自己想自是想不明白,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嬴景嗣拉着她,往假山更深处走了走,道:“你知不知道军械案为什么拖了两年还没查清因果,这件事就是兵部推给了大理寺,大理寺迟迟拖延,更重要的是,大的你不能抓,小的抓了没用。”
“大的有多大?”
“关乎祁国安危。”
顾飞凰惊愕的瞪大双眼,之前只是以为最多牵扯到皇室之人,没想到大到如此地步。
“既然这么复杂,那为什么九殿堂不接手?”
“九殿堂听命于父皇,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细究,算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真要出手,相关人员一个不留,祁国朝堂怕是要翻天。”
顾飞凰听到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认知,孰是孰非了然于心。
原本以为皇上召见,是因为给他们赐了婚,要么也是因为闹事惩罚一顿,现在看来皇上的意图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顾飞凰双手叉腰,身体歪斜着,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她直言不讳地说道:“你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嬴景嗣急忙伸手捂住顾飞凰的嘴巴,紧张地提醒道:“你别乱说话,这里可是皇宫!”
他深知在宫廷之中,言行必须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朝着无人的地方吹了一声。
哨子吹出的声音与鸟类发出的一模一样。
声音响起后,假山缝中的玉珏,露出半个身子,朝着他点了一下头。
不远处的树后,云钦也悄悄出现,点了一下头。
皇宫内戒备森严,能配备刀剑的只有御林军。
并且凡是入宫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允许带护卫入宫,否则一律按造反作乱处置。
顾飞凰眼神中闪过一缕质疑的目光,“你进宫能带护卫?并且还配有刀剑。”
这句话让嬴景嗣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理理身上衣袍,声音带着从容:“我可没带,是他们自己非要跟上来的。”
顾飞凰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眼神中充满怀疑,追问道:“你不怕被人发现,人赃并获?”
嬴景嗣笑了笑,语气坚定地说:“他们要是想在宫内进出,轻而易举,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
“你可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一边告诉我,在皇上面前不要乱说话,一边还要急着为我辩驳,前一刻提醒我,皇宫内要小心谨慎,却自己私带护卫进宫,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顾飞凰突然觉得,她真心看不透嬴景嗣。
嬴景嗣目光炙热坦诚,眼神如湖水般清澈见底,“阿蕊,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我是怎样的人,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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