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他家怎么回事,孙辈的男孩缘浅,二儿子家前头生的都是女儿,大闺女家一儿一女的。就在葛大爷将主意打到自个关系一般的二弟家时,大闺女离婚带着儿子回来了,并主动提起将儿子过继给大哥。就这样,5岁的魏慈生变成了葛慈生,大舅舅变成了爸爸,妈妈变成了姑姑。葛慈生7岁的时候,葛有福从外面又领回来一个3岁男孩,是他战友的遗孤,也就是没有改名的游文仙。后来,葛大爷给住在家里的大闺女招了个上门女婿,两人新婚没多久就生了个儿子王繁,现在10岁。
翻好谷再次还了工具姜淼就准备回家了,葛慈生连说带拽地拉着她回了家。
“说好要喝两碗凉茶的,走人算怎么回事。”
姜淼仰着头与他对视,发现隔着厚厚的眼镜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便作罢。
“你真的要请我喝凉茶?”语气还有些不敢相信。
“那还能有假?你帮了我我请你,天经地义的,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的。尤其是小孩子的人情。”葛慈生低头摸了摸姜淼毛躁躁的头顶,手感一般,但比起姑姑家那10岁的小弟要好,男孩的头发一摸一把油。
姜淼有些不好意思,“那好吧,我就接受你的邀请。”
爹在世前,逢年过节都会拿上一些红薯土豆或者打的野物,带着她去大队的一些叔叔伯伯家问候,大部分的人家会喊他们留下吃饭,但她爹只带她在几户人家吃过。
后来她也知道了,有的人只是嘴上客气,并不是真心想你留下来的。
没想到,葛慈生还是真心邀请的,那她会很乐意去的。
葛慈生家离得不远,三人慢悠悠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姜淼记忆里来过一次这里,印象很深刻。
盖因和队里大多数黄泥混秸秆的房子不同,这里的房子是青砖青石一起垒的,跨过几块石板进入大门,院子里有一口井和一座石磨,墙边一小块自留地种着抓人眼球的辣椒茄子番茄,墙边几棵细竹,郁郁葱葱的,很有生机。
她觉得这里住着一定格外舒服。
“爸!爷爷!姑姑!我回来了。”三人一同踏进院门,游文仙一改在外面不理人的性子,立马活跃起来,第一个冲进了厨房。
葛慈生和游文仙的父亲葛有福是参加过抗战的退伍老兵,当年因伤退伍从此缺了一条腿,归乡后快40岁也没有娶媳妇,葛有福的父亲葛大爷急得不行,便想从几个孙辈中过继一个给大儿子。
但不知他家怎么回事,孙辈的男孩缘浅,二儿子家前头生的都是女儿,大闺女家一儿一女的。就在葛大爷将主意打到自个关系一般的二弟家时,大闺女离婚带着儿子回来了,并主动提起将儿子过继给大哥。
就这样,5岁的魏慈生变成了葛慈生,大舅舅变成了爸爸,妈妈变成了姑姑。
葛慈生7岁的时候,葛有福从外面又领回来一个3岁男孩,是他战友的遗孤,也就是没有改名的游文仙。
后来,葛大爷给住在家里的大闺女招了个上门女婿,两人新婚没多久就生了个儿子王繁,现在10岁。
王繁很喜欢葛慈生这个表哥,听到声音屁股就从椅子上弹射起飞冲到葛慈生怀里了。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王繁脑袋埋在哥哥身上,不停蹭啊蹭,将脑门的汗全蹭到葛慈生衣服上了。
葛慈生:……虽然我衣服也不干净,但……
王繁蹭着蹭着发现了旁边的姜淼,顿时停住,大叫,“姜三水,你怎么在这!”
姜三水这个名字是向来不对付的陈雪叫的,后来队里的小孩都叫她姜三水了。
姜淼抿嘴,不理王繁。表现得一副很不喜欢这个名字的样子,其实她内心还蛮喜欢这个名字的,不过她得跟陈雪反着来,表露不喜,陈雪才不会给她再取外号tຊ。
她可怕陈雪给她取些奇奇怪怪的外号了,什么阿狗阿呆黑妹男人婆走地鸡,给别人取些上不得台面的,却让其他人喊她雪雪。
姜淼:……真恶毒!
葛慈生将王繁从身上扯开,敲了下他额头,“不要随便给人取外号。”
王繁努嘴,又着急,“可不是我取的,是陈雪取的,不信你问姜三——淼。”
陈雪是葛队长侄女,葛队长葛有根与葛有福是堂兄弟,陈雪也算是葛有福的侄女,葛慈生的堂妹。但他一直都不太喜欢陈雪,私下也常让王繁少跟陈雪玩,但好像不管用。
葛慈生拉着姜淼到屋檐坐下,到堂屋给姜淼倒了半茶缸的凉茶,冰镇过的薄荷糖水,甜滋滋又清爽。
“等会还要吃饭,就给你只倒了半杯凉茶。”停了一下,又问,“王繁叫你姜三水,那王繁自己有没有什么外号?”
一旁的王繁先是惊呆哥哥竟然给姜三水倒糖水,后又惊吓哥哥还想知道自己的外号!
王繁跳了跳脚,耍赖,“哥……”
姜淼一双大眼眨了又眨,捧着凉丝丝的茶缸,有些惊讶和羡慕。
王繁扯着哥哥衣服撒娇耍混,葛慈生也不烦,反而带着温柔的笑教育起他来。
旁边还能听见小厨房内游文仙与家人激动地说着今天听说的八卦,时不时男人女人的笑声传出来,他们夸着游文仙今天干活充实,不仅完成了上工任务,还有认真观察身边人留意身边事。
这时,又听葛慈生说,“喝完别走,一起吃晚饭。”
姜淼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坐立不安地捧着茶缸,好一会,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将茶缸子放到椅子上,嘴皮飞快道:“我突然想起来还要去割猪草的,凉茶就不喝了。谢谢你,慈生哥,我先走了。”说完,人就闪了。
葛慈生想抓住都没抓到。
姜淼小短腿在路上跑得飞快,边跑边掉眼泪。
她想,如果住在那样的院子一定很舒服。
……
抹去眼泪,还得再快一点,被人看见她掉金豆子就很丢人了。
进家门前,姜淼下意识把哭过的痕迹擦得干净,扬起一副笑脸,推开门喊道:“娘,我回来了。”
院子里沉寂一片,刚刚熨平的心被无形的一双手捏住。
姜淼再一次意识到,她娘已经走了,嫁人了。
姜家小院,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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