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梨花处处开全集完整版(林挽朝裴淮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为读者创造了一个十分甜蜜动人的爱情故事相信大家读完以后一定会喜欢上的!
可薛行渊安慰她时的眼神,却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心疼。他从前总觉得絮絮心思单纯,说的什么都对。而如今,回了京都,再听这些话,他却觉得可笑。林挽朝的一生,病弱多灾,在遇见自己之后困顿凄楚,大婚当日满门被灭。她将复仇的所有希望寄予在自己身上,所以尽心竭力守了将军府三年。却在第三年,得知他用军功求娶另一人。他们都盼望她被抛弃,被困于后宅,一生寂寥。
“大人,昨夜皇后召见林姑娘入宫。”
裴淮止正在下棋,只是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下的有些无趣。
“东宫这次这么心急?”
“不在东宫,而是去了……东安门。”
裴淮止挑眉:“她胆子够野的,这么快就跟皇后扯上关系了。”
“大人,您是否需要属下去查探一番?”
裴淮止摇摇头:“不必了。”
“那东宫岂不是……”
“我们什么都不管,只盯住东宫便好,至于那丫头……去请她来,就说是陪我下棋。”
“是!”
……
昨夜一场夏雨,吹尽了春末的最后一树梨花。
林挽朝捡了些花瓣,想着制成香囊随身,还没动手就见卫荆前来求见。
林挽朝算出他会来找,特意带上了昨夜皇后赏赐的玉佩。
卫荆将林挽朝带到了裴淮止的私宅,一处偏僻寂静的院子。
林挽朝一进去,就有些晃神。
院里竟也种了一颗梨花,瞧着似是扎根了三年以上。
一直到内院,林挽朝才看见裴淮止。
他今日未着官服,只穿着家常的青衫,倒是敛去了一些杀意,坐在桌案前下棋。
“属下参见大人。”
裴淮止没抬头,坐在那里,捏着棋子的指节抵在下巴上,好像在琢磨棋局。
“坐过来,陪我下棋。”
林挽朝坐过去,收了棋。
棋收完,裴淮止说:“你先落子。”
林挽朝垂眸,抬手,却略过棋蒌,探入袖中。
裴淮止瞧见棋盘上落下的第一子,是一块玉佩。
裴淮止眼角浮上笑意:“林寺丞这是何意?”
林挽朝坦白回答:“皇后赏赐。”
“既是皇后赏赐,给我做什么?”
“大人忘了,我是您的棋子,自然听命于你。”
“你还真是聪明啊,明明是怕这玉佩给你惹来灾祸,偏说的向我表忠心一般。”
林挽朝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不过也不全是前者,毕竟裴淮止若不是早就知晓昨夜皇后召她入宫,怎么会无缘无故请自己来下棋?
林挽朝道:“大人于西城山已赢过我一次了。”
“那是你依着阵法棋局和我对弈,不是你真正的水平。”
林挽朝颔首:“那今日,属下就陪大人好生下一局。”
裴淮止笑了,拎起那枚玉佩,不曾多看一眼,顺手丢了出去。
昨夜东宫下的一步好棋,这下成了一颗烂棋。
裴淮止行了先手,林挽朝紧随其后,方寸之间杀得血雨腥风,好不过瘾。
——
将军府今日乱成了一锅粥。
原是李絮絮一回京,就与薛行渊大吵了一架。
“你去拦过林挽朝的车马?”
薛行渊着一身白衣,在院中练剑,闻言停了一瞬,继续挥剑,轻描淡写道:“只是去问了她一些事。”
李絮絮怒极,上前抢了他的剑,狠狠砸在了地方:“你是不是对她旧情难忘?”
“絮絮,你太放肆了!”薛行渊忽的呵斥,李絮絮被吓得愣住。
将士的剑岂是可随意褫夺?
他压抑冷声说:“我说过,我不喜欢她,我只会娶你。”
“行渊哥哥,你为了她……跟我这样说话?”
薛行渊回过神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耐心劝慰道:“絮絮,你听话,我已经和她合离了,我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你面前,这些林挽朝都不曾有。”
李絮絮脸色苍白,双唇哆嗦:“你真的……真的不再喜欢她了吗?”
薛行渊垂眸,有什么情绪藏在了冷漠之后,他重复:“我不喜欢林挽朝,我只想娶你为妻。”
李絮絮委屈的抱住了薛行渊,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不就是仗着出身比我高贵,便入了大理寺当五品!这世间有那么多学子寒窗苦读半辈子,也不过是九品县令,她林挽朝却借着伯爵府的权势踩着他人的仕途上位,当真让人恶寒至极!”
薛行渊搂着李絮絮,柔声哄道:“别哭了,再哭坏了身子。”
可薛行渊安慰她时的眼神,却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心疼。
他从前总觉得絮絮心思单纯,说的什么都对。
而如今,回了京都,再听这些话,他却觉得可笑。
林挽朝的一生,病弱多灾,在遇见自己之后困顿凄楚,大婚当日满门被灭。
她将复仇的所有希望寄予在自己身上,所以尽心竭力守了将军府三年。
却在第三年,得知他用军功求娶另一人。
他们都盼望她被抛弃,被困于后宅,一生寂寥。
可她偏偏傲放,用父亲用家族命运换来的金牌求得一官职,恐怕也是为了亲自复仇。
却被怀里,他最爱的人,李絮絮,说是恶寒至极。
可是,又该如何呢?
如今,他的妻子是李絮絮。
林挽朝已经被自己抛弃了,他只有李絮絮了。
左不过,是絮絮不甘心罢了。
她那般可怜的女子,追求了十八年的众生平等,遇到这种事,难免会觉得激愤。
薛行渊替她拭去泪水,可如何去说服自己,却还是不能再如从前。
“好,我答应你,此后定不会再同她来往。”
*
“寺卿大人,你输了。”
林挽朝微微扬眉,指尖捏起一粒棋子,放在了一个很边缘的位置上,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裴淮止笑了:“嗯,你赢了。”
下了三局,输了两局,裴淮止也不恼怒。
少有人能赢他。
“皇后下次找你,你该当如何?”
林挽朝淡淡道:“学着寺卿大人。”
裴淮止挑眉,好奇的看向她。
林挽朝目光清澈:“搭台,陪她唱戏。”
裴淮止放下棋子,始终看着林挽朝。
“万一她是真待你好呢?”
“这世上之人,我谁都不信。”
尤其是,那深宫萧墙里的人。
那座巍峨的宫殿里,藏了太多秘密。
林挽朝一顿,忽然奉承的浅笑:“当然,除了大人。”
裴淮止微微一怔,不动声色的敛起眉眼:“巧言令色。”
“属下句句属实。”
裴淮止忽然戏谑的挑了挑眉,看着林挽朝:“阿梨,你可知,我也是有可能将你杀了的。”
林挽朝抬眸直视着裴淮止:“我这条命,早就是孤魂野鬼了,病弱之躯,苟活于世,大人高兴的时候尽管来取。”
裴淮止一字一句的听着,与林挽朝视线交缠。
她当然怕死,但深知,如今的裴淮止不会轻易要她的命。
裴淮止忽然低头笑了起来,笑罢了,微啜清茶。
有风扬起,外院的梨花被卷了进来,滚落一地。
裴淮止透过棋局,看见瘦弱苍白的林挽朝。
她应是知晓的,接下来的路是如何险峻。
“春末了,梨花败了。”
林挽朝起身,捏起一片,放在手中摩挲。
片刻,她说:“有的败了,有的,就要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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