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6岁时。他亲耳听到爷爷说自己长大了要和安宁结婚。可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景涵,又怎么能和被自己当成妹妹的安宁结婚呢?于是,他开始有意识地疏远安宁。安宁不知道这些,甚至很多时候面对他的冷待,脸上流露出的,都是一股茫然的无辜。他知道,这不是安宁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们注定回不到最开始的时候。他知道安宁会过得不好,却不知道,她的处境会那么糟糕。沈秋远疲惫地捏着眼角,忽然想起了他和林野的第一次冲突。
沈秋远回到沈宅,第一次觉得这偌大的宅邸空得让人发冷。
他从未想过安宁真的会走,更没想过她会抛下自己和别人结婚。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管家在耳边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只一步一步走向画室,他记得,那是安宁最常待的地方。
安宁就是关山月。
沈秋远苦笑一声,五指插进头发里,无奈摇头。
“我怎么会认不出她的画,明明那幅画……”
就是被他毁掉的啊。
画室的门虚掩着。
沈秋远抬起手轻轻一推,“嘎吱”一声,门开了。
突然灌入的风裹挟着画的灰烬,吹过沈秋远的脸,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却闻到一股陈旧的焦煳味。
他抬眼望去,却见整个画室再无一幅肖像。
只有地上那团灰烬,还在不停地向周围扩散。
一股惶恐和不安夹杂着怒意涌上心头,他一把揪住旁边的管家,语气焦急:“画呢?这里的画呢?”
管家身体后仰,躲避着沈秋远的目光,声音微颤:“是……是您吩咐,让我们……都当夫人不存在……画的事,没人知道。”5
“不过……有人看见,那天晚上夫人来过画室,后来夫人放了火,但没有触发消防,所以……”
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声若蚊吟。
沈秋远身形晃了晃,脱力似的放开他。
“原来她早就打算走了……”
安宁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而他却傲慢地以为她离开自己,无处可去。
沈秋远有些颓废地坐在门槛上,整洁的白色西装沾了灰。
他和安宁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一开始,他是真的拿她当亲妹妹的,即使他们同年同月,连生日也离得很近,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照顾她。
直到……
16岁时。
他亲耳听到爷爷说自己长大了要和安宁结婚。
可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景涵,又怎么能和被自己当成妹妹的安宁结婚呢?
于是,他开始有意识地疏远安宁。
安宁不知道这些,甚至很多时候面对他的冷待,脸上流露出的,都是一股茫然的无辜。
他知道,这不是安宁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注定回不到最开始的时候。
他知道安宁会过得不好,却不知道,她的处境会那么糟糕。
沈秋远疲惫地捏着眼角,忽然想起了他和林野的第一次冲突。
他实在想不通。
怎么有人可以那么野蛮,见人就打。
那天傍晚,林野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扎实的一拳狠狠砸在脸上。
他毕竟是沈家的继承人,不可能一点防身的拳脚都不会,可林野就像一条柴瘦的疯狗,毫无章法,全凭蛮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挂了彩,而他被林野摁在地上骂:“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不喜欢她就拒绝啊,撺掇别人搞校园霸凌算什么本事!”
林野嘴角渗血,眼神却一如既往地狠戾。
而沈秋远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可是品学兼优,端方周正的学生会会长,别说鼓动其他同学搞校园霸凌了,就算是发现一点点苗头,都是要积极处理的。
可是,爷爷却被请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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