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沨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不行。”黎昀璋正要反驳,宋桑尔却走上前,抹去眼泪平静地开口。“宋辰沨,你不是我哥,没资格扣着我的证件。”7宋桑尔脸色平静,可尾音的颤抖和通红的眼角却暴露了她的绝望。宋辰沨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克制而汹涌的情绪。半晌,他闭了闭眼,只冷声质问。“宋桑尔,是你母亲害死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你凭什么幸福?”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得宋桑尔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她面无血色地站在原地,冷汗渐渐湿了后背。
这是什么意思?宋辰沨……不是她的亲哥哥?
她只记得,从记事起,自己就和宋辰沨两兄妹相依为命。
宋辰沨跟她说过,他们的阿妈在怀着她的时候出了车祸,不幸离世,但她却成了遗腹子,坚强地活了下来。
是他们的爸爸将还是婴儿的她抱回来的,可没多久,爸爸也病逝了……
往事和现实交织,搅得宋桑尔头痛欲裂。
要不是有黎昀璋扶着,她几乎要瘫倒下去。
戚泓茵还在边哭边说:“你忘了吗?当初那场车祸,是她的阿妈抢了你阿妈的求生机会,你阿妈怀着你的亲妹妹,一尸两命!”
“而你爸赶到现场,却把仇人的孩子抱了回来!你对她冷淡,不正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宋辰沨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掉:“够了!”
“不关你的事,以后别再来了。”
接着脚步声响起,门突然打开。
宋辰沨一抬眼,就对上了宋桑尔盈满泪花的通红双眼。
几人猝不及防的会面,俱是一愣。
宋辰沨面色阴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你听见了?”
宋桑尔怔怔看着宋辰沨,半晌,才颤抖着开口:“怪不得……”
话音刚出来,泪水就汹涌地落了下来。
怪不得宋辰沨疏远她,嫌弃她——
原来她根本不是宋辰沨的亲妹妹!
原来他的亲妹妹,根本都来不及出生……
宋桑尔的心好像豁了个口子,冷风灌进去,刮得生疼。
戚泓茵恨恨地看着宋桑尔悲怆的模样,还想说话,却被宋辰沨一个眼神制止。
宋辰沨看着宋桑尔和黎昀璋站在一起,皱起了眉头。
“你们来做什么?”
黎昀璋将宋桑尔拉到身后,挡住了宋辰沨的目光。
“桑尔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这次是回来拿户口本的。”
宋辰沨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不行。”
黎昀璋正要反驳,宋桑尔却走上前,抹去眼泪平静地开口。
“宋辰沨,你不是我哥,没资格扣着我的证件。”7
宋桑尔脸色平静,可尾音的颤抖和通红的眼角却暴露了她的绝望。
宋辰沨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克制而汹涌的情绪。
半晌,他闭了闭眼,只冷声质问。
“宋桑尔,是你母亲害死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你凭什么幸福?”
宋桑尔浑身一颤,第一次看见他毫不掩饰的恨意,心像是被刀割般酸楚疼痛。
宋辰沨没了母亲和妹妹,就恨她、怨她。
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该怨谁呢?
……
回去后,宋桑尔生了一场大病。
直到天气转凉,才勉强好了。
这些天,黎昀璋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说华北文工团来选拔人去首都进修,想让她去试试。
还说要是选上了,他就把公司的业务重心挪到首都。
宋桑尔却知道,哪怕她选上了,宋辰沨也不会让她去的。
宋辰沨恨她,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不愿意见她幸福……
可第二天,就有人敲响了门。
是戚泓茵。
“我被选中了去首都进修,但我愿意把名额给你。”
宋桑尔一愣,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戚泓茵深吸一口气,说:“这次进修地点在山区,而且一去就是五年,我舍不得辰沨哥。”
难怪主动来找她,原来是因为条件艰苦路途遥远。
宋桑尔冷漠看着戚泓茵,只觉可笑:“所以,凭什么?”
她正准备关上门,戚泓茵的下一句话将她定在了原地。
“是辰沨哥让我来的。”
宋桑尔动作一顿,心头的苦涩瞬间漫了上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可再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心中疼痛。
“他说只要你答应替我,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戚泓茵说着,将宋桑尔的户口本递了过来,意味着放她离开。
宋桑尔心猛地一颤,有些不可置信。
宋辰沨竟然为了戚泓茵,能做出这样的让步……
宋桑尔看着一脸笃定的戚泓茵,心里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
这里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了,离开也好。
宋桑尔压下情绪,点头应下:“好。”
一周后。
文工团的送行宴上,宋桑尔久违地见到了宋辰沨。
他们看到了彼此,又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而那位随行而来的军区首长坐在一旁,突然看着她发问。
“你是谁?我记得入选者名单中没有你。”
这位首长年纪虽轻,却不怒自威,宋桑尔在席上听人说起,他是华北军区的司令,单纪烽。
宋桑尔刚要说话,就有人上前解释。
“单将军,戚泓茵生病参加不了进修,宋营长为我们举荐了他的妹妹宋桑尔。”
单纪烽点了点头,收回了凌冽的气势,只看向宋辰沨。
宋辰沨这才淡淡开口:“宋桑尔提升空间大,适合去华北学习。”
宋桑尔心头一颤,涩意丝丝缕缕蔓延开来。
她没说话,就听单纪烽话音一沉。
“可此去条件艰苦,宋桑尔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舍得?”
不知为什么,他特意咬重了“亲妹妹”这三个字。
宋辰沨动作一顿,目光在宋桑尔身上一扫而过。
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而后他收回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宋桑尔心口一刺,麻木地垂下眼。
以后,他们就是彻底的陌生人了……
当晚,宋桑尔收好行李,门就被敲响。
她打开门,却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单纪烽。
宋桑尔顿时愣住:“单将军,您来做什么?”
单纪烽还穿着送行宴时的军装,却没了那凛冽的气息,反而满目柔情。
宋桑尔看着他的脸,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不等她细想,单纪烽下一句话便将她定在了原地。
“桑尔,哥哥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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