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光的语气里有些许激动,林音晓一打眼就看出了。沈母装病喊她回来的事,江宇光不知情。大概是母子两人自她走后,就吃得很简单。也不单独开火了,江宇光要么派部下给沈母从公社打饭过来。要么自己从公社带回来。沈母腿脚不便利,不大爱出门。林音晓见他回来了,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你去哪?”江宇光见她又要走,不由追问。林音晓想的是,乘着这会太天没黑,她去村里哪个老乡家里借宿一晚。
离开的时候她的心情激动,兴奋得几乎没有合眼。
回来的时候她的心却平静了很多。
“永远跟党走!”
“大公无私,勤俭节约。”
“团结就是力量!”
回到熟悉的南岭县城,见到墙上那一条条熟悉的,鲜红的标语,林音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改革的春风已经吹遍祖国大地,这里的变化却不是很大。
直到她看到军区大院最新的一条标语:“向科学技术进军!”
林音晓心想,思潮已经解放,这里迟早也会变得跟北京一样,充满了新思想、新气象。
站在沈家的门牌前,林音晓驻足了一会。
然后才推门进去。
“知慧,你回来了。”
沈母坐着摇椅,在院中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比往常温和了许多。
但林音晓却觉得此刻沈母的笑令她有些发寒。
她根本没有病,只是骗她回来。
沈母也意识到,林音晓生气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冲她招手。
“赶了一天路累了吧,快进屋歇着吧。”3
“虽说是用生病的缘由框你回来,但你年初一声不响的走了,一整年也没个音讯。”
“我挺想你的。你和君桦闹变扭,总不至于和我也断了关系吧?”
林音晓抿了抿嘴,想起和沈母相处的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到底没忍心转身离去。
等时间到下午五点半,江宇光才拿着盒饭匆匆回来。
“知慧!”
江宇光的语气里有些许激动,林音晓一打眼就看出了。
沈母装病喊她回来的事,江宇光不知情。
大概是母子两人自她走后,就吃得很简单。
也不单独开火了,江宇光要么派部下给沈母从公社打饭过来。
要么自己从公社带回来。沈母腿脚不便利,不大爱出门。
林音晓见他回来了,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你去哪?”
江宇光见她又要走,不由追问。
林音晓想的是,乘着这会太天没黑,她去村里哪个老乡家里借宿一晚。
又或者去镇上招待所住一晚也行。
“我有地方去,不劳你费心。伯母,我下次再来看你。”
江宇光听她这样说,有些急了。挡在她身前,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音晓拿眼睛虎着他,江宇光不为所动。
沈母这时却开口给两人解围。
“隔壁的周团长一家年前都搬到北京去了,但有些东西还需要清理,他们拜托给我了。”
“你就先住那里,别去外面折腾了。大过年的,不方便。”
江宇光想起,许援朝当时提过这件事,但是她没太在意。
不过林音晓还是有些犹豫,军区大院的房子,就算空置着,她的身份也不能随便住。
江宇光却反应过来,顺着沈母的话说。
“我先带你过去,然后就去打报告,一定按程序处理好。”
见林音晓还在犹豫,江宇光又接着劝。
“首长也说我和你好好谈谈,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音晓也不再推却了。
江宇光说的首长,是已经退休的岭南军区政委。是她和江宇光的媒人,也是她的恩人。
当年在孤儿院,本来她是没机会读高中的。
是首长说,这么好的苗子不往上读可惜了。
于是将指标匀给了她一个,让她有机会接受高中教育。
若非如此,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绝对拿不到推荐信去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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