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奇的是霍惊慕却没怎么责罚他,反倒时常让他留在身边。但项南的注意力此刻不在霍惊慕身上,而是和他平行垂眸无声的霍芙颐。她穿着虞颐的衣服,束着虞颐的发髻,单是这么看去,仿佛就是虞颐。这时,霍惊慕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记得我们也曾一起踏过这北晋山水。”闻言,项南的眸子闪了闪。那时霍惊慕还只是个王爷,年轻意气,还有心思游山玩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变了的呢?前面霍惊慕的声音未停,语气里带着怀念:“就我们三人,你还记得吗,阿安?”
连星望着迟停云说着不稀罕,可是浑身都透着难过。
果然,半晌过后,他又听见迟停云低叹了一声:“我还没见过她的长什么样呢。”
说完,他脚尖一点,踏着崖边的碎石腾空飞远了。
连星怔然的看着迟停云远去,惊恐的喊道:“公子,那我呢!”
话音在悬崖中回响,然后一根长藤自崖顶丢了下来。
迟停云的声音忽远忽近:“自己想办法。”
半个月的时间,在无所事事中过得极快。
虞颐被安置在厉王府偏西的院落里,起先厉不惑偶尔还会来一趟。
话里话外,想要虞颐加入他们匡扶正义的大军里来,被虞颐或冷漠或装傻的应付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最后,就只有莫英会来,虽然清闲也颇有些无趣。
她有时会想起迟停云来,那位阴晴不定的世子殿下。
虞颐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在他身上,虞颐能看见从没有见过的放肆与快活。
迟停云这样的活法,正是虞颐当下想要过的。
意外的,虞颐竟然对他生出了些类似于知己的好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虞颐尚且不明,便按下没有去想。
而她在这半个月里,教了莫英飞云踏雪。
她发现莫英脑子聪明,虽然教不了武功,但是轻功她倒还是能教一教的。
而且莫英确实没让她失望,半月来已经能勉强能看出个步法了。
这日,小姑娘再来时,脸上一片颓唐。
“姐姐,厉伯伯说,北晋皇帝的军马已经到滇南了。”
滇南,与渝州相隔只有不足五百里。
“如果我们输了的话,渝州城的百姓会不会受到牵连?”莫英大大眼睛盛满了不安。
虞颐没有回答,这要视情况而定,什么情况呢?率兵将领的心胸慈爱的情况。
于是她随口问道:“那你可知此次带兵的是谁?”
“知道。”莫英眼神有些恍惚,“是皇帝,霍惊慕。”
与此同时,已经抵达滇南的霍惊慕站在高处,底下是正在扎营的军队。
项南站在他的身后,他已经接连两次任务失败。
可离奇的是霍惊慕却没怎么责罚他,反倒时常让他留在身边。
但项南的注意力此刻不在霍惊慕身上,而是和他平行垂眸无声的霍芙颐。
她穿着虞颐的衣服,束着虞颐的发髻,单是这么看去,仿佛就是虞颐。
这时,霍惊慕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还记得我们也曾一起踏过这北晋山水。”
闻言,项南的眸子闪了闪。
那时霍惊慕还只是个王爷,年轻意气,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变了的呢?
前面霍惊慕的声音未停,语气里带着怀念:“就我们三人,你还记得吗,阿安?”
霍芙颐艰难的挤出字来:“……记得的。”
不知是哪个字不如霍惊慕的意,他身上的惬意凝成了冷意。
他回过头来,淡淡瞥了一眼霍芙颐,这一眼过于漫长,久到日头爬上中空才收回。
霍芙颐在视线移开的瞬间才重获呼吸,浑身竟是布满了冷汗。
接着霍惊慕径自离开了,项南刚想要抬脚跟上。
忽然,他听见霍芙颐喊住了自己。
项南侧头望去,只见霍芙颐脸上都是木然,问:“虞颐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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