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走了。……安歆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外边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她迷糊着坐起来,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缓了片刻,昨晚的记忆跟开了闸似的涌进脑海里,安歆俩手死死攥着身上的毯子,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门口咚咚两声轻响,有人在外面问,“安小姐?”紧接着是迦南的声音,“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太阳都照屁股啦!”
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仍旧睡的香甜,刚才那声咕哝好似是他的幻听。
孟景遇停了一秒,转回身走到床边,低头在女人红肿的眼皮子上吻了吻,低低道,“等我回来……”
回答他的是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孟景遇出门右拐,先去了昱程的卧室。
他在门上敲了两下,直接推门走进去,打开灯,卧室里俩小男孩,一个四仰八叉在床上,一个抱着游戏机蜷缩在地上,都正呼呼大睡。
孟景遇眉头微皱了下,走过去弯腰准备把地上那个抱床上去,然而还没碰到人,男娃先自个儿一骨碌爬了起来。
大眼对小眼。
孟景遇问,“怎么在地上睡?”
迦南睁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等我姐,不小心睡着了。”
孟景遇早丢了八百年的良心突然寻回了一星半点,抬手轻揉一下迦南的发顶道,“你姐在别的房间睡着呢,昨天雨下的太大了,路上开车危险,我就没让她带你回去。”
迦南眨了眨眼睛,忽然问,“你是不是对我姐有点意思?”
孟景遇掀唇,眉峰微挑,“什么叫有点意思?”
他一边问一边把人抱起来放床上,然后又去喊仍在呼呼大睡的昱程。
昱程昨儿晚上陪着迦南熬了大半宿,这会儿正睡得香,根本叫不起来。
孟景遇懒得再费功夫,一只胳膊把人提溜起来,挟在腋下,径直往外走。
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衣角。
迦南仰头看他快要走到门口的身影,神情严肃冷然,“谁都不能欺负我姐,不然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他歪头皱了下小眉头,又补充道,“就算我现在不能让他好看,以后也一定让他好看!”
这补充显而易见是针对自己的。
孟景遇有点想乐,活这么大,他第一次被个小娃威胁,真新鲜。
“好,我相信你。”
他唇角微勾,想了想又说,“我有急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先辛苦你护好你姐,回来我接你的班。”
迦南眼珠子转了两圈,摆摆手,“再说吧。”
啧,这猴精的小子!不上当。
孟景遇笑笑,“你继续着睡吧,等你姐醒了再去找她。”
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走了。
……
安歆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外边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
她迷糊着坐起来,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
缓了片刻,昨晚的记忆跟开了闸似的涌进脑海里,安歆俩手死死攥着身上的毯子,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门口咚咚两声轻响,有人在外面问,“安小姐?”
紧接着是迦南的声音,“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太阳都照屁股啦!”
安歆忙喊道,“我醒了,别催……”
一出声,嗓子哑的跟得了重感冒似的。
迦南隐约听见里面有回音,抓着门把手往下拉,“我进来啦……”
“别……”
安歆来不及拒绝,门已经咔嗒被推开一条缝,她赶忙扯起毯子把自己裹严实。
迦南小跑着进来,跑到床边忽又停下,没往她身上扑。
孟家的佣人跟在后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套新衣服,恭敬地送到安歆面前。
“安小姐,您昨天的衣服拿去洗了都还没干,二少爷让准备一套新的给您。”
安歆脑子里闪过什么,脸上冒出几丝红晕,然而不过一瞬又被她逼下去,她点点头,“谢谢,先放那儿吧。”
“姐,你嗓子怎么了?”迦南大呼小叫。
安歆面无表情看他,直把人看得低下头,不安地绞手指。
“姐,我错了……”
“错哪儿了?”
迦南吸吸鼻子,埋着脑袋弱弱道,“我给你惹麻烦了,我不想让妈妈老是帮着那个姓陆的欺负你,可是我搞砸了……”
安歆叹了一口气,从毯子底下伸出手将他抱进怀里,轻抚他的后背。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想保护我,我不怪你,姐姐也有错,不该吼你,可是你不能一声不吭就跑走了啊,还不接我的电话,昨天下那么大的雨,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疯了?”
说着,安歆松开怀里的小家伙,狠狠瞪他一眼,“万一要出点什么意外,我还活不活呀!”
安歆话落,没忍住往他屁股上抽了两巴掌。
迦南羞耻的耳根子都红了,又扑过去,小胳膊环着她抱得更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安歆磨牙,“你保证个屁!每次都答应的好的很……我跟你说,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送给别人养去,省得你时不时折腾我一场,迟早被你吓出毛病。”
谁料,这随口一句玩笑竟然把迦南给整哭了。
小家伙一张脸埋在安歆的发丝里,开始抽噎起来,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安歆也惊着了,手忙脚乱,“怎么,怎么了?怎么哭了……”
“姐,我不是拖油瓶……”
迦南抽嗒着说,“我会做饭,会收拾家务,我会努力保护你,姐,你别不要我……”
安歆心里一酸,眼睛顿时漫上泪意,“不会的!我说错了,你是姐的宝贝,姐怎么会不要你呢!”
一直以来,迦南都表现得十分独立,皮实的要命,六岁的小孩比十六岁的还成熟,安歆从没发觉他隐藏在深处的脆弱与敏感。
然而这应是她早该想到的
一时间,安歆心疼得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好了,姐错了,不许哭了,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没心没脑的话了,好吗?”安歆哄着迦南说。
迦南闻言,立刻就笑开了眉眼,重重点头答应了一声“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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