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点上如此重的安神香,也不能让他安眠片刻。一阵窸窣声响起,秦肃已经坐起身来,夜风寒凉,他不禁捂嘴咳嗽了几声。清瘦的声音在月光下更显萧索。“你最近怎么了?”话一出口我便愣住了,下意识的关切让我不由发出一声轻嘲,不再说话了。直到天光微亮,秦肃才疲惫难支地阖上双眸。在他短暂的深眠时刻,偶尔发出几声梦呓。“枫依……”我怔在原地,思绪顿时一片空白。
我不禁暗叹:“太后此言,还真是多虑了。”
“我活着的时候,秦肃心里尚且不曾有我,遑论早已死透。”
那个月夜下御花园中谈论的话语,至今犹如一把尖刺扎在我的心口。
在秦肃眼里,我只是一把可以利用的刀。
如今他已另有所爱,又怎么会记起我。
“朕禁足皇后,是因她德行有失,理当受罚。”
秦肃眸中的不悦更深了,半晌他沉吟道。
“这是政事,母后不要再过问了。”
话至此处,秦肃已是十足的不悦,太后也只能沉默,看着秦肃离去的背影,默然叹息。
未央宫,金銮殿。
浓重的安神熏香缭绕,秦肃却始终不能安睡。
我如今只是灵魂,不眠不休,夜夜看他如此。
仔细想来,他最近似乎越来越难以入眠了。
饶是点上如此重的安神香,也不能让他安眠片刻。
一阵窸窣声响起,秦肃已经坐起身来,夜风寒凉,他不禁捂嘴咳嗽了几声。
清瘦的声音在月光下更显萧索。
“你最近怎么了?”
话一出口我便愣住了,下意识的关切让我不由发出一声轻嘲,不再说话了。
直到天光微亮,秦肃才疲惫难支地阖上双眸。
在他短暂的深眠时刻,偶尔发出几声梦呓。
“枫依……”
我怔在原地,思绪顿时一片空白。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想仔细听时却再没有动静了。
“秦肃……我这下,是真的看不透你了。”
到了早膳时,秦肃只动了几口,便蹙眉放下筷子。
“御膳房换厨子了吗?近日的膳食怎都是一个味道。”
身旁的大太监闻言连忙试了几口:“陛下,咸淡尚可呀。”
秦肃那双好看的眉蹙得更深了。
“撤下去。”
“这……陛下多少再吃一些吧?”
大太监还欲再劝,却被秦肃一记眼刀吓得闭了嘴。
“你不吃东西,又没有好好休息过,长此以往,你会垮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出声,却又忘了这些都没有人能听见。
碟盘刚被收走不久,便听外面通报。
“陛下,钦天监许复大人求见。”
秦肃疲惫地闭了闭眼:“进来吧,有何事要奏?”
“昨日天象生异,臣观天裂阳不足,地动阴有余。”
许复斟酌片刻,仍是直言道。
“陛下,当慎防权臣内戚。”
话音刚落,秦肃的眸光立时沉了下来。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事关国祚,臣不得不言!”
许复顿首于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默然良久,秦肃才终于开口。
“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你下去吧。”
许复退下后,秦肃站起身,却脚下一错险些踉跄摔倒。
“陛下!您没事吧?”
大太监惊慌出声,连忙搀住了秦肃的手臂。
他腿脚沉重迈步却虚浮,连日来的疲惫仿佛在此刻倾巢涌出。
“我没事,你下去。”
他咬牙说着,额上却已附上一层薄汗。
殿内的安神香袅袅升起,沉重到几乎让人难以呼吸。
然而秦肃躺在榻上,好似万般疲累的闭上双眼。
他刚躺下片刻,殿外便传来踟蹰的推搡声。
秦肃睡得很浅,几乎是立时便醒了。
命运仿佛在作弄他一般,令他片刻不得安歇。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沉声道。
“何事慌张?”
“陛下,不好了,京郊那片丹云林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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