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来强加给你的批判,全都不是你。”言煜顿了顿,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后来的计划也很顺利,我们几圈逛下来,安暖一直都在不远处盯着。临走前,言煜借口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朝我晃了晃手机。“在厕所门口堵我,她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着急。”我有些失笑,忽然觉得这白月光也不是那么可望不可及。回去的路上,言煜开着车,与我聊天。“唐小姐,其实我觉得你比安暖顺眼很多。”
陆序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陷入沉寂,落针可闻。
我几乎能听见四散在空中微弱但嘈杂的鼓点。
细细去听,却发现这混乱无序的鼓点,竟是我的心跳声。
我听见自己开口问,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去卖酒真是屈才了,你的羞耻心能支撑你干更‘伟大’的事业。”
他说着这话,故意拖着长音,促狭地夸赞着,让我无处遁形。
我的血液忽然烫起来,像置身于油锅地狱。
陆序不愧是陆序。
每次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受任何打击时,他总能三言两语将我心上层层叠叠的疤挑起,露出血肉,再狠狠扎进去。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陆序。
因为是他把我从深渊中捞起来,所以他的鄙夷更让我揪心。
我闭了闭眼,声音却忍不住颤抖。
“那你呢?明明喜欢着安暖,还要给自己找替身,找一个卖酒女。”
“陆序,你也挺贱的不是吗?”
我厉声说着,不再管满地的白纸,离开了办公室。
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
我险些摔了跤,却还是加快了脚步离开。
透过玻璃上的倒影,我看见了安暖回头望着我,眼底是明晃晃的恶意。
或许我该给她说声对不起。
但我实在没法在这里待下去。
离开陆氏,我给言煜打去了电话。
“你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执行?”
我真的一分钟都等不下去。
许是被我的态度惊到,电话那头,言煜愣了愣。
“明天吧。”
“明天新星商超里会投放丽达的广宣,安暖会去实地考察宣发情况。”
“到时候唐小姐赏脸陪我逛个街就好。”
第二天,我来到约定的地点,隔得老远就见到了言煜。
他穿着考究得体,精心做了发型,像只开屏的孔雀,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见到我,言煜招了招手。
“走吧唐小姐,一起约个会。”
走进商超不过十分钟,我果然见到了安暖。
余光中,她似是也看见了我,一动不动朝我望着。
我神色一动,却也知道怎样才更有效果,主动挽过了言煜的手臂。
他一顿,又笑了出来。
“唐小姐,走吧,今天的消费我来买单,就当是给你的报酬。”
为了让安暖上套,言煜可以说是下了血本,近乎将整座商超叫得上号的品牌都逛了个遍。
看着如流水的长串账单,我不由感叹。
“你真是舍得。”
言煜却很不以为意:“和继承权比起来,这点算不了什么。”
“你知道吗,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只是随手可以被丢弃的工具。”
“一旦公司出了什么事,罪责永远都会被推到私生子身上。”
“因为他们没有股份,又天生有着败坏的品德,是最完美的替罪羊。”
言煜说着,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这情绪我很熟悉,名为不甘心。
从前我也有过,觉得命运不公奋力反抗。
可最后,那些不甘心都被尽数磨了去。
我看着言煜,忽然生出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那些生来强加给你的批判,全都不是你。”
言煜顿了顿,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的计划也很顺利,我们几圈逛下来,安暖一直都在不远处盯着。
临走前,言煜借口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朝我晃了晃手机。
“在厕所门口堵我,她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着急。”
我有些失笑,忽然觉得这白月光也不是那么可望不可及。
回去的路上,言煜开着车,与我聊天。
“唐小姐,其实我觉得你比安暖顺眼很多。”
“至少你不会一个假摔摔进我怀里,然后蹭我一身的香水。”
我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那又如何,她依旧是陆序和陆思言高高挂起的白月光。”
在他们心中,不管安暖做了什么事,都会安然无恙。
因为他们会偏袒她。
汽车引擎的声音听得我昏昏欲睡,身边却忽然传来言煜的声音。
“没关系,白月光和朱砂痣没什么两样。”
“谁死得早,谁的分量就大。”
“你马上就能成为他们香消玉殒的朱砂痣了。”
言煜的语气急转直下,我忽地睁开眼,却看见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变得格外陌生。
车在往城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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