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事已至此都是江肆个人所为,真是闹出找关系行贿的事儿,也跟她无关?桑枝突然有些失笑。看着门前站着的男女,小姑娘娇憨青春可人,男的俊朗不凡仪表堂堂,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登对的。但她不明白,江肆一向厌恶偷奸耍滑的把戏,所以对她过往的所作所为至今怀恨在心。任凭她十八般武艺的求饶讨好,他也绝不肯低低头的给予原谅。乔茉到底哪点好,可以比得上他们过于共同拥有的十年?
江肆眼色深沉,桑枝看不出他其中意思,好在他看了看,也没继续当众刁难她。
反观乔茉。
她大概因为最近哭的次数太多,又为了乔父的事儿劳心劳力的费神,整个人从头到脚的透着股死气沉沉的萎靡悲伤。
遭了刚刚的事儿,乔茉被陈燃阴阳怪气的奚落了一通,她看着办公室内其他默不作声的旁人,跟在江肆的身边还被人当众晾着,难免有些掉面子,下不来台。
她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桑枝,后者同样对她视若不见,她神色悻悻,只能将目光重新落在秦昭的身上。
除了江肆,这是现场唯一还理会她的人,而这个人刚好是她父亲的主治医生。
“真是不好意思啊,秦医生。”
乔茉很是苦恼的咬了咬唇,有些为难的攥紧了衣角,自圆其说道,“阿肆是因为担心我,又惦念父亲的身体,这才找了陈院长帮忙安排。”
顿了下,她忽的下,眼里泛着显而易见的泪光,讲出的话也有些哽咽,“听说换了主刀医生,我想着来看看,也好对他表示感谢,结果因为我弄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她抽抽搭搭的,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秦昭也不例外。
小姑娘的至亲病重,难免心力交瘁,想要符合心理预期的找个更妥帖的医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乔茉可怜兮兮的,又有陈燃先前的无理嘲讽,秦昭当下难免有些动容。
“别这么想。”
他
叹息着,试图化解矛盾,“你也是为了家人的健康着想,难免心急了些。”
但事实果真这样吗?
就像是陈燃嘲讽的那样,一旦这事儿传出去,被人往大了捅,陈院长很可能被扣上行贿的名头。
是,背后走关系的人大有人在,但偏偏在陈院长将要退休之前搞了这么个事儿,这就容易遭人话柄。
这是市医院,弄大了被媒体知晓,只不定外面要讲成什么样。
即便陈院长利用的是陈燃本该休息的时间,安排了这台重症手术,但正常排期的家属不明所以的闹起来,陈院长也可能面临调查的官司。
自讨苦吃多麻烦,也难怪陈燃知晓后气急,心有不耐。
乔茉看向秦昭的眼神里多了些感激,“谢谢你,秦医生,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这话讲的,好似旁观者都是无动于衷冷血惯了。
闻言,桑枝忍不住挑眉多看了眼秦昭。
觉得他够圆滑,够识时务,怪不得年纪轻轻毫无背景,也能一路往上爬的将要坐在科室主任的位置上。
这是陈燃这种傻大个子比不上的精明。
似是感觉感激的还不够,乔茉一度哽咽,“谢谢你,秦医生。”
话音刚落,乔茉突然对着办公室众人鞠了一躬,始料未及的,令桑枝都有些猝不及防。
乔茉四两拨千斤的,就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摘了个干干净净,桑枝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她要不是亲眼看见乔茉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她差点
也要信了对方这番诚恳的说辞。
她明明是利用着江肆的条件来行自己的方便,还非要将自己讲的清新脱俗的无辜。
合着事已至此都是江肆个人所为,真是闹出找关系行贿的事儿,也跟她无关?
桑枝突然有些失笑。
看着门前站着的男女,小姑娘娇憨青春可人,男的俊朗不凡仪表堂堂,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登对的。
但她不明白,江肆一向厌恶偷奸耍滑的把戏,所以对她过往的所作所为至今怀恨在心。任凭她十八般武艺的求饶讨好,他也绝不肯低低头的给予原谅。
乔茉到底哪点好,可以比得上他们过于共同拥有的十年?
人一辈子又有几个十年呢。
桑枝理解不了乔茉有何过人之处,能让如今的江肆乐于当个睁眼瞎,随便她明里暗地的折腾算计。
她也突然深刻的意识到,她和江肆彻头彻尾的结束了。
如果她先前还在对二人间抱有一丝幻想,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醒悟,眼前这个男人正在不惧流言蜚语的、全心全意的对另外一个女人遮风挡雨。
人分三六九等,感情也是一样,这些都是她比不过、得不到的待遇。
准确的说,在她没名没分的三年前,在她一股脑的坚持去国外支援医护救助的那天起,她就该无比清醒的明白,江肆当年对她的声声质问不是一时间的气话。
那时候的江肆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打算,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怒。
在江宅
内院的一层方厅内,他显得气急败坏了些。
“桑枝,你永远都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算盘可以做到对所有人和事不屑一顾,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不要,连我都只是你最后筹划里可以全身而退的筹码。”
“我是什么?”
他声声质问,“是你一件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是随时可为你遮风挡雨、为你处理麻烦时兜底的物件?”
任由桑枝如何辩解,好似气氛到那了,他们之间就该撕破脸的争执。
她说什么都没用。
江肆气的眼尾泛红,一字一句的戳着桑枝的心,咬牙道,“你这个人就是没心肝,永远不会为我考虑,永远不明白我在为你承担了些什么。”
“桑枝,你给我听好。”
他扯了扯衣领,语气决绝的下了最后的通牒,“你敢走,就别在回来找我,在国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在多看你一眼。”
她那时只觉得江肆只是一时气头上,讲的都是些口不择言的气话,待她日后好好的哄他,二人未来还能恢复如常。
她那会儿年轻,只想着江肆身居高位,见多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各个事情,大家都是遭过苦难的人,他会渐渐理解她正在为了怎样的事情奋起拼搏。
这是一件很值得纪念、并感到荣耀的事情,起码她至今都是这么想的。
她想着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并非只是江肆圈养的笼中鸟,她想要为了心
中的信仰朝着更远的地方有力的飞翔。
去一个被需要的地方,凭自己的能力去做有意的事,击碎那些冷眼旁观的不堪,为急求帮助的人带去温暖。
时至今日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江肆不这么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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