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依几乎要恨死了。她从樊府离开后便怒气冲冲地回宫和皇帝告了状。本满心以为父皇会为自己做主,结果父皇非但只字不提裴司砚那个贱人,竟然还反手将自己禁足于宫中,勒令不许再出去找江苡禾!上官依依本还算镇静,想着就算江苡禾为了那个贱人那般对待自己,但念着公主身份,迟早还会来向自己道歉。结果不知为何,过去了这么多天,他居然毫无音讯!她只能主动将江苡禾邀进了宫中。
江苡禾暗自心惊于自己的大逆不道。
但一旦想起皇帝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现在又要强硬地要将裴司砚从自己身边抢走,他又怒上心头。
想起父亲说他一时鬼迷心窍,是否也因为在某一刻,突然认为这位皇帝不值得辅佐?
突然想起儿时父亲几度黑着脸回府,自己屡次追问,父亲终于不耐烦,压抑地说出真龙待他不公。
鬼使神差地,江苡禾又将父亲的遗书拿出来,仔细读了下去。
内容中间都是一些对他的嘱咐,看到末尾,江苡禾突然皱起了眉。
末尾的几句话平平无奇,却是用了他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玩的藏字游戏,给他留了一句话。
——书房深处左数第三格,随苡禾意。
江苡禾找到了那处地点,仔细查看一阵,发现角落之中有一处隐蔽的异常。
他在那处异常上按下,墙壁便开始缓缓移动,露出其中暗室。
江苡禾暗暗心惊,他不愿去改变父亲留下的一切,也就从未发现书房之中还有这样一处天地。
暗室之中堆叠着无数卷宗,他一一查看起来,却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这些卷宗,全都是那场谋反案中,详尽无比的计划与过程。
江苡禾当即将暗室重新关闭,将这份记忆沉在了心底。
不论如何,现在把裴司砚弄回身边才是最要紧的。
皇帝不可能会允许他见裴司砚,他必须找到一个进宫的由头才行。
江苡禾为这个由头苦寻不得之时,正好收到了上官依依的邀请信。
他粗略看过,当即将信件一扔,启程去了皇宫。
……
上官依依几乎要恨死了。
她从樊府离开后便怒气冲冲地回宫和皇帝告了状。
本满心以为父皇会为自己做主,结果父皇非但只字不提裴司砚那个贱人,竟然还反手将自己禁足于宫中,勒令不许再出去找江苡禾!
上官依依本还算镇静,想着就算江苡禾为了那个贱人那般对待自己,但念着公主身份,迟早还会来向自己道歉。
结果不知为何,过去了这么多天,他居然毫无音讯!
她只能主动将江苡禾邀进了宫中。
一见到江苡禾的身影出现,上官依依连忙跳下了贵妃椅。
“江苡禾!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这么多天都不与我联络!?”
江苡禾看着气势汹汹走到面前的上官依依,压下心中厌烦,行了一礼,道:“近日公务繁忙。”
“哼,少狡辩,分明是仗着本公主喜欢你在耍脾气!”
江苡禾咬了咬牙,这几年来上官依依默认他们二人关系暧昧的态度已叫他忍无可忍。
即便他现在还需利用上官依依见到裴司砚,江苡禾也忍不住疏远道:“微臣与公主樊臣有别,还请公主自重。”
“你……!”上官依依怒了一瞬,“哼,等父皇为我们赐婚了,看你还拿樊臣有别当借口!”
江苡禾嘲讽地看着上官依依,心道皇帝必不可能将公主嫁与朝廷重臣。
他敛下眼神,对上官依依的话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若公主无事,臣便先行回府。”
江苡禾丢下上官依依,出了院门,却并没有出宫,而是顺着宫道走了下去。
找到裴司砚在哪才是最要紧的。
……
太医依着皇帝的吩咐,例行前来为裴司砚进行诊治。
“脑中依旧有淤血残留,但只要多加调养,再过些时日便可彻底化开,”太医道,“姑娘可以去院中散散步,只是近日还需多加注意,稍不留神便可能晕倒。”
等太医离开后,裴司砚便下了床。
她婉拒了单翊要扶她的手,走到了宫前的院内,阳光正好。
裴司砚并不知道这是哪一处宫殿,只觉院中花朵开得明媚。
分明父亲曾官拜丞相,但叶家的悲剧,丝毫没有吹进皇宫的迹象。
单翊跟在裴司砚身后,眼眸有些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裴司砚再度撞上单翊的眼神,他开口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裴司砚怔住。
良久,她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乌国很美,也很和平,不输大梁,比起这里更加自由,”单翊说道,“你若不愿,就去别处。”
见裴司砚久久不答,单翊又问了一次:“愿意嫁给我吗?”
裴司砚花了好久才勉强领会单翊的意思。
可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宫门外便传来了剧烈的碎裂声。
裴司砚抬眼望去,先看见散落一地的瓷瓶碎片与泥土。
视线上移,只看见江苡禾站在门前,死死盯着他们二人,眼神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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